吃飽喝足就想躺着,宣斐推門進來時明華正昏昏欲睡,見他回來又連忙迎上去:“事情處理好了?”
宣斐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是不是等急了?”
明華才不急,他都吃撐了:“沒有,秘書小姐姐拿來的蝴蝶酥很好吃。”
宣斐看着茶幾上隻剩寥寥幾塊蝴蝶酥的托盤,說:“等會問問她是什麼牌子的,我們回去時也買點。”
明華非常樂意:“好。”
宣斐走向辦公桌:“再等我一會,最多半小時就好。”
明華擺擺手,示意宣斐工作要緊,他這會閑着沒事,将這間辦公室邊邊角角都打量一遍。
嗯,和上次來時并無區别,仍舊是科技感十足的性冷淡裝修風格中夾雜着一隻醜萌的豬型陶罐。
明華:“……”
他想起了上次的社死經曆。
但又想到這也好歹算是二人的定情信物之一,勉強忍住了偷偷藏起來扔到垃圾桶的想法。
他拿起那隻豬,問宣斐:“當時送的種子還在嗎?”
宣斐聞言擡起頭:“種子?”
明華:“當時這個陶罐包裝的夾層裡還有一包黃色的種子,包裝你已經扔了嗎?”
宣斐自然是沒扔的,他當時不知道裡面還有種子,但看包裝盒還挺精緻,就一直留着。
他起身走到書架旁的儲物格,拉出其中一層,果然看到了當時的包裝,于是将他遞給明華。
明華接過後抖了抖種子的包裝袋,發現它完好無損,裡面的種子也粒粒分明,他和宣斐說了聲“你先忙”,又随手抽了兩張紙就出了辦公室。
明華來到洗手間,先将面巾紙放入陶罐碩大的嘴巴裡,然後往裡注滿水,待紙巾完全吸收水分後又将種子平撒在陶罐裡,随即興緻勃勃地端着它回了辦公室。
将它重新放到宣斐的手邊,明華說:“每天澆點水,十天後估計就能發芽了。”
宣斐拿起陶罐,看着這個還不足他掌心大的小東西,以及它嘴巴裡零零散散的幾粒種子:“你确定它真的能發芽?”
原理是什麼?
不用泥土也能生長,是水培植物嗎?
明華鎮定自若,胸有成足:“放心,一定可以的。”
宣斐滿懷期待的将陶罐放到原位。
直到回去的路上明華才找到機會問宣斐那個人的情況,誰知宣斐一貫冷靜的表情卻顯得諱莫如深。
正在明華猜測這個人是不是身份過于特殊時宣斐還是開了口:“我們在聚風樓偶遇時,和我同行的那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明華仔細回憶了一下:“你是說那個張總?”
宣斐點點頭。
明華記得當時是在二樓露台遇見的宣斐,他剛好陪同那個張總從樓上下來,中年男人一臉慈悲像,臨走時還特意和自己打了招呼,那微胖的身材看起來也是和藹可親。
他竟是幕後操控的人?
宣斐:“八九不離十了。”
明華又問:“怎麼判斷的?”
宣斐:“長三角的家居企業很多,但真正知名的卻沒幾個,而這幾個剛好壟斷了這裡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家裝市場。敢與宣氏為敵且會用這種極端手段的就隻剩那一兩家。”
“你提到了文化節,它的總策劃周維可不是一般人,坐擁一個蒸蒸日上的國家級項目的人絕不會被一點蠅頭小利打動。況且他與你們工作室之前不曾為敵現在也沒有業務交叉,讓他出手打的原因隻能是出于交情。”
還一定是非同尋常的交情,不然他不會如此降低身份和一個攝影工作室過不去。
明華:“所以那個張總果然和周維關系很好?”
宣斐點點頭:“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張總全名張宏,别看他現在娶妻生子,一派和諧的家庭氛圍,但在二十年前,他可是深切的愛過一個男人,為他反抗父母、為他遠渡重洋。
雖然時過經年,在他接受聯姻掌管家族企業後鮮少有人去談論這段往事,但人類的本質是社會性,總會有同齡人用漠然的眼睛無聲地記錄着事件的進程。
而他的父親宣铖,正好與張宏和周維是同齡人。
???
明華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就差沒來一句“貴圈真亂了”。
他問:“這都是猜測,我們也沒有證據定罪啊?”
宣斐捏了捏明華白嫩的臉:“不是說了還有程帥?”
亡命之徒能有多堅定的衷心,如果知道了他們已經猜出幕後之人,程帥一定會選擇明哲保身。
若是張宏決定斷尾求生,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明華也不躲,抻着臉讓他捏,他戳了戳宣斐打着繃帶的左手:“那我就放心了。”
心中的大石頭一放下,明華就閑不住了。
他看着前方近在咫尺的點心鋪子又想起了下午的三個小姐姐,于是轉過頭興緻勃勃地問宣斐:“你的秘書都是從哪找的,三位都是氣質優雅的漂亮小姐姐呀!”
宣斐瞬間寒了聲音,掐着他的臉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