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晝恒在向方柏嘉确認。
“……”
方柏嘉一下就被他弄熄了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誤解了對方,抑或這隻是湯晝恒随口編造出來哄他的謊話。
事到如今,他也根本分不出這人的話究竟是真心還是借口。
方柏嘉心情正差,又急躁地yu火中燒着,懶得再去揣摩這些細節,聽對方這樣說,立刻還是決心先滿足自己身體此刻的訴求要緊。
破罐破摔,不耐煩道:“讓你進就進,這麼多廢話幹什麼?”
……
于是,湯晝恒便按照他說的擠了進來。
方柏嘉差點沒罵髒話。
就在一秒之前,他對湯晝恒說的“受不了”還并沒有太大概念。
他當然感受過對方,知道這人的大概,但因為沒有經驗,也沒對兩人是否能匹配上産生質疑。
直到被拓寬至最大的那一刻,方柏嘉感覺人真的不是沒可能在床上被*死。
異物緩慢撐開“食道”,是哪怕想吞咽都費力的程度。
即便是對已經提前進食演練過的方柏嘉來說,也有點過于豐盛了。
他震驚得大腦一片空白,發出艱難的倒吸冷氣聲。
“疼?”湯晝恒見狀問他,“是不是還是不行?”
“……”
他再說不行,豈不是違背了方柏嘉剛才的豪言壯語,打自己的臉。
方柏嘉硬着頭皮死要面子,咬着後槽牙道:“沒事,你繼續。”
說話聲像蚊子哼哼,剛才還很紅潤的臉也白了不少。
湯晝恒不知是不是看出他的口是心非,沒有拆穿,自己也分身乏術,受不了他這麼用力,低低地悶哼一聲,俯下身把方柏嘉抱在懷裡,借着重力斜斜嵌入。
随後又是一聲低/喘。
察覺到對方觸底的瞬間,方柏嘉也跟着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身形朝着床頭一晃。
好滿。
湯晝恒在原地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逐漸适應了周圍的環境。
方柏嘉目光所視的天花闆上的燈具開始上下晃動。
輪船初次出海,還在生澀地探索航行的路徑,為了讓船員适應,行駛得很慢。
船身破開海浪,船頭到達之處的水體無不瑟縮着被劈分開到兩邊。船身一退,它們又都紛紛地追上來收攏,恢複成平時的樣子。
一而再,再而三,周而複始,逐漸變得流暢。
方柏嘉尾椎骨那塊的肌膚因此而繃緊,管徑仿佛被撐成一張極限的薄膜,牢牢地箍在物體表面,被花紋刮得痙/攣,稍微用力一收縮,立刻像濕海綿一樣擰出水。
方柏嘉手背擋着眼睛,堆積的浴袍下擺發出暧昧的破浪聲。
先是輕快,幾分鐘後,又随着力度的加大而變得沉重,似浪花砰砰拍擊船體,發出靡靡之音。
輪船行駛的速度越來越快,方柏嘉的視線也不穩得越發厲害。
考慮到湯晝恒的本錢問題,加上剛進來時自己是真的眼前一黑了,他本已做好第一次會很糟糕的準備。但隻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方柏嘉的體内就已經湧現出了暖流。
起初是澀,是軟,還有些說不出的、很難分辨是難受還是舒服的觸感。接着變重,加深,徹底換轉為實打實的快/慰。
方柏嘉逐步适應了對方帶來的酸脹,從鼻腔間發出羞臊的悶哼。
那人完成最初的開拓,逐漸變得大膽肆意。
船身行駛的角度幾經變換,慢慢染上粗魯的味道。一下接着一下,好似鑽木取火。
方柏嘉蹙起眉頭,吐氣頻率變快,到了某一時刻,猛地用手背抵住嘴——
一陣酸意竄過脊骨,如同在口中爆發的碳酸糖一樣炸開。
方柏嘉頭皮發麻,下意識又要因為本能的恐懼而推拒,卻猶如被圖釘釘死的動物标本般動彈不得,親身體會着那酥麻的感覺層層疊加,積累到一定地步,将他推上巨浪的頂點。
“呵呃!慢、慢點——”
海面中心的洋流急速朝他沖來,将方柏嘉卷入深不見底的漩渦。
那是從出生長大到二十多歲都未曾品嘗過的滋味,比想象中還激越百倍。
理智還沒習慣這種簡潔粗暴的沖/擊,身體卻已然上瘾。頭腦中的某個區域越來越興奮,讓方柏嘉無法自控地發出不加遮掩的聲線。
越是想試圖抵抗,感觸就越強烈。
他很快迷失其中,被卷入雲雨間的風暴眼,大腦中空茫茫的一片,隻看得到眼前的這個人,體會到他帶給自己的一切,不自覺地依賴于他。
……
意識迷蒙間方柏嘉整個人都快嵌入床單,蓦地一記重創,驟然間像是鑿出火星,暈眩的感覺傳遞到大腦,方柏嘉驚喘起來,迷迷糊糊地叫:“老公……”
幾乎是條件反射、完全沒有自主意識的一聲。
那一刹那,房裡的一切仿佛都在離他遠去,心跳如雷,耳邊全是鼓噪的雜音。
年輕男性特有的清脆磁性的聲線,也因為當下特殊的情境而帶上沙沙的伴奏。
方柏嘉不自主地扒緊湯晝恒的肩膀。周圍忽然落針可聞般安靜,靜到他甚至能聽見自己那聲“老公”的尾音像枚羽毛般在面前的空氣裡飄落。
房間裡的兩個人都一同被施展了定身術般地頓住。
他聽到了,他也知道他聽到了。
目光相接,湯晝恒似乎從方柏嘉的眼神裡看出來事情敗露後的驚慌。
方柏嘉瞬間抿住雙唇,像很後悔喊出了這兩個字般閉緊了嘴巴。
因為心虛,隻和身上的人對視了半秒就飛快移開事先,勾着湯晝恒把他帶下來,像存心要把着這塊蓋過去似的,雙腿搭緊了對方的胯骨兩側,嘴唇軟軟地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還要。”
說完甚至又笨拙地擡了擡,羞恥又驚慌地艱難讨好起那一截。
仿佛這樣就可以當做剛才那件事沒發生過。
殊不知在湯晝恒看來,越發成了他藏有秘密的證明。
心中念頭一晃,alpha的眼神閃動片刻,終于還是沒說什麼。依着方柏嘉的意思,拖住他胯兩側那凸起的圓弧形骨頭向下一拽。
響聲清脆。
方柏嘉忍不住發出驚呼。
湯晝恒腦海裡亂糟糟的一片,很想再多思考片刻,然而他和方柏嘉實在過于契合,湯晝恒的思維還停在原地,心神已經被那正濡濕地泡着自己的地方吸引走,下意識便躬身伏腰,抓着他接着運/作。
船體再度陷入汪洋。
然而在這之後,不知為何,酒店房間中的氛圍再度變得有些沉默和詭異。
經過叫老公的突發意外,兩人一個懊惱,一個心不在焉,都想裝不在意,身體上依舊打得火熱,周邊的空氣卻明顯比之前冷淡。
方柏嘉到後面被凎得嗚嗚的,真的像小狗一樣小聲地叫。沒什麼肉的辟/股也撞紅了,好像被人揍過,亮晶晶的汁水不要錢似的從源頭流出,越過皮膚表面,洶湧地洇至床單。
還沒做完,方柏嘉就被屮哭了。
首先覺得很丢臉,一下在湯晝恒面前把所有秘密都暴露出來,以後沒臉見對方了。
其次感到很失敗,他在湯晝恒那裡的魅力居然如此稀薄,他僞感期不舒服,還得在床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求對方,湯晝恒才肯*他。
最後還有一部分是被*爽的。
這部分不提也罷。
總結下來就是,軀體上是舒服了,但心情很不美妙。
快gan源源不斷,被颠得急了,方柏嘉的嗓子眼裡憋出一記帶哭腔的嗚咽,淚也像珠子一樣往下落。
察覺到眶周有濕漉漉的液體湧出的那一刻,方柏嘉整個人都呆住,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湯晝恒:“……”
身上青年的動作也跟着頓住一瞬。
“看什麼看,還不都是你弄的!”察覺到對方的眼神,方柏嘉尴尬又羞憤地側過頭,努力想把臉埋進一旁的被子裡,人一邊被碾着,一邊接二連三發出微弱的叫聲。
越是想要控制自己的淚腺,就越忍不住,才剛有一滴掉出,新的一滴又在眼尾生成,沿着前面的水線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