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向來淡定如他,也有些被方柏嘉的這一舉動驚到,進行的到一半的話音戛然而止。
“…………”
這是真比格來了。
湯晝恒本來隻是想讓方柏嘉公正一點,不要什麼都怪罪到他頭上。
雖然他的默許确實在事件的後半段起到了關鍵作用,但如果方柏嘉前邊沒有那麼磨人地求他,把湯晝恒逼到無路可退,他也不可能這麼随便地和别人上床。
畢竟,他又不是那種口腹之欲很重的alpha。
方柏嘉前面還跟他一口一個想要,一等清醒了就翻臉不認人,還把錯全歸結于他,難道不也是另一種程度的拔*無情?
可是,方柏嘉接下來的反應超過了他的想象。
這讓湯晝恒不免懷疑,難道在對方眼裡,自己真的有這麼十惡不赦?
因為他是上邊那個,所以不管對方怎麼撩撥,他都得保持君子作為,否則就是過分?
肩頭傳來痛感,讓湯晝恒忍不住地皺了皺眉,壓低聲音嘶了一聲。
方柏嘉這才松開牙,氣哄哄地說:“你閉嘴!”
方柏嘉又羞又憤,差點氣壞了。
心想自己之前果然猜得沒錯,湯晝恒就是個喜歡玩弄alpha的渣男,把他睡完了開始裝正經了。他一開始也不是非湯晝恒不可的好不好,對方願意幫他忙就幫他忙,不願意方柏嘉也不至于真的就找不到别人,隻不過會麻煩很多而已。
真要這麼論起來,先問方柏嘉有沒有合适人選的人明明是對方,他那會兒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找湯晝恒開口呢。
怎麼就變成一切都是他主動了?
知道方柏嘉喜歡他就表現得這麼混蛋,果然alpha都是一個樣。
讨厭。讨厭湯晝恒!
“我說的不對?”湯晝恒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最初的峰值過去,很快又淡淡地說,“不管怎麼說,因為和我生悶氣就錯過治療時間,都是很幼稚的行為。”
“……誰生氣了!誰又幼稚?”方柏嘉聽了這話,差點從他懷裡跳起來。
梗着脖子,說話卻并不是很有底氣。講出這幾個字時甚至沒好意思看着對方,說着說着就撇開眼。
“你沒有嗎?”湯晝恒從嗓子眼裡發出呵的一聲,像是極淺地笑了一下,反問方柏嘉。
“如果我今天晚上不來找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再跟我提起這事?——【】等你又像上次在拍攝場地那樣,也差點在打歌的時候暈倒?”
“明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還放任自己耍小脾氣不采取行動補救,這不是對自己不負責是什麼?”
【】“如果我一直不來找你,那你下次僞感期又怎麼辦?還有下下次,下下下次……”
不對,準确算來,下下次就又到了方柏嘉的易感期。三個月一輪回,很快的事。
易感期的猛烈程度不像僞感期那麼好糊弄,到時候,方柏嘉又該向誰求助?
倘若他真的已經鐵了心要和湯晝恒鬧掰。
從與方柏嘉的日常相處中他已經看出,對方并不是一個很随便的人。至少在酒店裡,那種明知道自己吃不了抑制劑的情況下,一些葷素不忌、又耐不住寂寞的alpha估計早就打開通訊錄叫人上門了。
可方柏嘉一沒有通知湯晝恒,二不曾叫任何人過來,就說明他的選擇幾乎少到沒有。
湯晝恒這樣問,不是為了嘲諷什麼,而是真的想要知道,方柏嘉是否有第二個備用方案。
可這話聽在方柏嘉耳朵裡,俨然又變了味道,像是湯晝恒明知道自己的不可或缺而向他示威。
他語氣很沖地道:“不怎麼辦。”
除此之外,也确實沒有什麼話好回答。
因為方柏嘉根本沒有想那麼遠。【】
方柏嘉被他說得啞然,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心想,原來湯晝恒早就看出他今天的異常。
又覺得湯晝恒是咒他的吧,明明沒發生的事還要烏鴉嘴一句,萬一他後面真暈了,一定是湯晝恒的錯。
方柏嘉不服氣,嘴上不肯認輸地憋了半天,冷冷放出一句:“誰說我沒有采取行動了,我那不是——”
拿了湯晝恒的項鍊中場救急嗎。
話音猛然停頓。
他突然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湯晝恒的陰謀詭計,前面鋪墊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釣他說出這一句。
方柏嘉及時醒悟,臉上又開始發熱,什麼都沒有再說,重重地“哼”了一聲又倒回湯晝恒的臂彎裡。
聲音悶悶地:“你愛怎麼說怎麼說。”
十五分鐘還沒結束,來都來了,這時候再因為和對方吵架中途放棄太得不償失。
方柏嘉咬咬牙,盡管很想立刻走人,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身體僵硬地窩在湯晝恒的懷裡。
一等到了時間,立刻二話不說地從對方身上下來,請湯晝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