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書原本還擔心自己打不過他,别真被捅了。突然就聽到了他的心聲,原來這個心裡竟是怕的。
若是這樣的話或許還能拖延一段時間。想到這裡沈淮書邪魅一笑,向前又踏了一步。
他今日穿的衣服是他最華麗的一件,走路間衣擺上的金色暗紋如流光般閃着炫目的光澤。一雙狹長的眼裡是不可一世的嚣張。
禁軍統領突然向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靠近床沿。他回頭看了一眼,小皇帝安靜地躺在龍床上,面色蒼白,唇無血色。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陛下,陛下您快醒過來吧!您若是再不醒過來,我們大盛國就真的要滅了。難道您真的要讓沈淮書這個小人得逞嗎?以他的功力,屬下就算拼了命也絕不是他的對手啊】
嗯,你的确不是本王的對手。
下一秒沈淮書猛地擡起了手中的劍,在禁軍統領揮刀之前将他撂倒在了地上。
“哼!本王的路你攔得了嗎?”沈淮書冷哼一聲,用袖子捂着鼻子,好半天才放下袖子,轉身坐在床上。
床上的紗幔在他們的頭頂微微浮動着,殿内的打鬥聲也越來越弱,直打得雙方接連倒地。最後還能站在大殿中的也唯剩幾人。皆是沈淮書的人。
原本癱倒在地的大臣們已經閉上眼睛哀嚎了起來。他們真切地意識到大盛此時此刻真的是要改朝換代了。
杜老将軍含着老淚道:“王,王爺,求您留陛下一條命,他再怎麼樣也……”
沈淮書擡手道:“杜老将軍放心,本王已同意你告老還鄉。就不必多言了”
他說着皺了皺眉,伸手摸向小皇帝的臉,文武百官皆屏住了呼吸。
【他,他這是要掐死陛下嗎】
【這厮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于是沈淮書的手頓了頓當真轉向了小皇帝的脖子。隻是手剛搭在他的脖子上,寝殿外卻蓦地傳來了一道肅殺。似乎是有人帶着重兵從宮外一路殺了進來,而皇宮内還有另一股兵力。
兩股兵力在一起殺得難舍難分。
殿内的文武百官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這,這又是什麼人帶人殺進來了?不會是敵軍吧!”
“聽着像白老徒弟的飛影軍,他們是來救駕的,一定是。沈淮書,你快放開陛下,不然待他們殺過來定讓你好看”
“飛影軍,聽起來挺好聽的。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攔着他們的除了禁軍,還有什麼軍?”沈淮書手上并未用力,在小皇帝白皙的脖子上象征性地捏了兩下。
這卻把他們問住了。
【陛下不是已經從沈淮書的手裡将禁軍跟 家軍的軍權奪了回來了嗎?也就是沈淮書的手裡也隻有宋承德帶的軍力。雖都是精兵但到目前已所剩無幾。所以跟飛影軍打鬥在一起的隻能是龍家軍】
【難不成龍家軍是假意倒戈給陛下,實際上兵權還在他沈淮書的手裡?卑鄙,當真是太卑鄙了】
分析得不錯,隻不過他将龍家軍還給了陛下,便不會收回。他也沒那個能力收回來。
等待總是漫長的,沈淮書心裡也是害怕的。他一害怕手就忍不住地抖,放在袖子下面尚且可以掩住,但此刻在小皇帝的脖子上就有點明顯了。
好在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法。他一邊對着文武百官威脅道:“你們再吵,本王立刻送你們上路”一邊将手伸進了小皇帝的被子裡。他的手冰冰涼涼的,找了一個熱乎的地方悟了會,感覺好多了。
大概又過去的半個時辰,在文武百官焦急的等待中,打鬥聲終于越來越近了。于是沈淮書在小皇帝的腰上悄悄地掐了兩下。小聲道:“陛下别裝了,你不是要定本王的罪嗎?此刻剛剛好”
然而小皇帝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淮書有點無語,揮手間讓人将那些官員全部都押到角落裡。大概又等了會,終于看到一個穿着銀色盔甲的青年男子周身染血地沖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數百名飛影軍。
男子膀大腰圓,看起來武功不錯。他看向沈淮書于龍床上奄奄一息的小皇帝,眼中閃着一絲笑意,惡狠狠道 “沈淮書,你殺我父親,如今還想犯上作亂。簡直罪不可赦!”
【哈哈哈哈,沈淮書你來得好。隻要将你殺了,我們便可以借着鏟除反賊之名,名正言順地掌權。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沈淮書又掐了兩下小皇帝的大腿,見他還不醒來,抿着嘴苦笑着起身握緊了手中的劍,冷冷道:“白毛,陛下已經駕崩了。你也無須再裝。究竟是誰犯上作亂,罪不可赦你心裡怕是比誰都清楚!”
“白毛?沈淮書你叫誰呢?還有我現在最清楚的是你要逼宮謀反。而我就是來鏟除你這個反賊的”
【沈淮書,這權利本就應該是我和父親的。是父親一手将你栽培長大。卻沒想到你恩将仇報,不但不肯為父親做事,還反手将父親掣肘,手握大權後逼他告老還鄉。你該死!】
白清華跟沈淮書又有什麼區别呢?同樣是狼,同樣想要這至高無上的皇權。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惡。隻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已。
“你說本王是反賊,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