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剪刀對着外面大喊。
随即密集的子彈打在車廂壁上,車廂内的兩人都下意識縮起身體。
數個念頭從苗嘉腦海中飛速而過,無論襲擊她們的是誰,逃出去後石頭都會将問題釘在她身上。
她将剪刀給的槍拔出來目光死死盯住跟駕駛室說話的剪刀。她不能再跟着這三個人了,必須想辦法離開。
開車的兩人沒功夫和剪刀講話,車輛還是一甩一甩,但是槍擊聲明顯減少。
跑出這個路口後,車輛好像暫時離開危險區域。
可腳下的車身猛地一頓,随着“嘭”的一聲響,車輛如同失控的野獸一樣怒吼着在街上扭來扭去,車廂内的二人再次被這股無法對抗的力量甩到箱壁上,苗嘉跑路的想法也被甩沒了。
幸而她手上的繃帶還在,隻能死死攥着車門内側的把手。
外面不停傳來的撞擊聲和越發颠簸的車身與剪刀的怒喊聲此起彼伏,但現在誰都顧不上誰,隻能等待命運将車子停下來。
一聲巨響中,苗嘉感覺天地都換了位置,不待她有所反應,手中的門如同地陷一般掉落,一直抓緊門把手的苗嘉被重重摔在地上。
肺部的空氣都好像被擠壓殆盡,苗嘉眯着眼睛來不及喘氣,危機感讓她猛地往旁邊躲去。
車廂中的箱子接連掉落在她剛才在的位置,緊接着是哀嚎的剪刀。
苗嘉倉惶爬起身。
外面煙塵不斷,車前面不知道撞到什麼已經完全變形,車子的輪胎全部爆裂,車頭底下正冒出白煙,駕駛室中的兩個人估計兇多吉少。
地上的剪刀傷得很重,頭上臉上全是血。
苗嘉猶豫了一秒跑上前将剪刀從地上拎起來,拖着她往建築深處去。
“石頭她們……”剪刀掙紮着起身往外跑。
苗嘉一把将熱摁下。
車玻璃的碎裂聲讓她徹底安分下來。
發動機的轟鳴聲轉瞬就到,三輛摩托車停在車子前,兩個人一左一右往駕駛室打量。
“都死了!”其中一個人喊道。
剪刀的身體一繃,苗嘉都能聽見她牙齒咬碎的聲音。
“死了幾個?”離得最遠的一個人問。
“兩個。”
“還有兩個跑了。”那人說道。
第三個人一聽馬上從摩托車上下來去檢查後面的車廂。
另外兩個人舉着槍警戒起來。
“地上有血。”檢查車廂的人馬上發現了地上的血迹。
“你認識他們嗎?”苗嘉問。
“枭爺的人。”剪刀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沖過去咬死三人。
苗嘉不明白昨天還好好聯盟的人今天為什麼突然追殺她們。
剪刀已經舉起槍對準了其中一個,一聲槍響,被擊中的人倒地,苗嘉也跟上對着另外一個人開槍。
這些人的反應都很迅速,第一個人倒地的時候兩人已經有了反應,苗嘉那一槍隻打中在那人的腹部,随即他随着摩托一起倒下,腿被壓在下面。
離得最遠的那個人見狀雙腿一收一擰油門就要走。
剪刀不要命一般從建築後沖出去對着摩托車接連幾槍。
但她受傷嚴重又因為距離耽擱,摩托車上的人已經飛速走遠。
地上那人見狀立馬舉起槍,苗嘉打掉他手中的槍,還沒等問出是誰讓他們來的,剪刀就已經轉身對着地上人的腦袋就是一槍。
鮮血從彈孔中湧出,地上的人一陣顫抖後徹底沒了聲息。
“你幹什麼?”苗嘉質問。
誰成想剪刀的槍指向苗嘉:“我還想問問你想做什麼。”
“我剛救了你。”苗嘉提醒到。她實在不敢賭剪刀現在的精神狀态,苗嘉覺得她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随時都會用力。
剪刀因為苗嘉這話一恍惚,苗嘉已經抓住機會沖上前握住她的手往上一挑。
機械的“咔嚓”聲響起,苗嘉這才感覺到自己背後的冷汗。
她一拳擊在控制不住情緒的剪刀肚子上:“我難得做一回好人,讓你浪費了。”
苗嘉冷眼看着地上的人,她覺得自己這幾天被蘇照教育賽賽的話傳染了怪症狀,如果是以前的她,根本不會有這一拳,她肯定會爽快送走剪刀。
剪刀吸着氣,她頭上的血比後面地上人的血流得還多:“你沒有受傷卻一直帶着夾闆欺騙我們,一定是你洩密,你害死了石頭和包袱。”
剪刀臉上的髒污混着血被現在的眼淚沖得亂糟糟。
“你有病是不是?我洩密把自己都搭上?”苗嘉估摸着那人肯定會帶幫手回來,她們沒工夫在這瞎扯。她道,“你要是老實一點,我帶你走。”
剪刀平鋪四肢躺在地上:“我不跟你走,你自己走吧。”
苗嘉将屍體上的武器撿起來,将剪刀之前給的槍放在不遠處:“你在車上給我這個防身,我救你一命,但你要殺我,就此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