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近的距離,能讓亞納看到那雙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他頓了頓,往旁邊走了一步,才道,“等時間到了,你去敲那個門試試,我去敲小魚幹那扇。”
“你想吃魚。”查利迩悟道。
亞納耳旁微紅,但也不反駁,“好久沒吃了。”
因為他之前的操作,此時的直播間沒剩下多少人,僅剩的絕大多數還是查利迩的粉絲,和一小撮早上注意到亞納和傳言相悖而好奇的蟲。
[剛才的分析是真的嗎?]
[本尼能認真設置遊戲?不都是随便玩玩,主要看雌雄蟲互動的嘛]
[但好像有理有據诶]
[要是亞納驗證猜想,維洛那邊可就虧大了]
[别高興的太早感覺很牽強]
亞納在周圍又走了幾圈,忽然注意到腳下的陰影,擡頭看去,隻見頭頂的樹結了幾顆翠綠色的果子。
但是這水果,他不認識。
猶豫了下,還是走到查利迩身邊,扯了扯對方的袖子。
“喂。”
不知道在眺望什麼的查利迩收回目光,垂眸看着他挑了挑眉,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怎麼了雄主。”
聽到這個稱呼,亞納的臉都要綠了。
他忍了忍,指向頭頂的果子,虛心請教,“那個能吃不。”
查利迩擡頭掃了眼,“可以,就是有點酸。”
[普通果子都不認識]
[呼叫節目組呼叫節目組!能自己摘東西?]
屏幕很快飄過一條金光閃閃的Vip彈幕:[可以]
看來節目組一直盯着各個直播間。
[還能這樣?]
[好像的确沒說不能吃。]
[可能是沒多少野生果,影響不大]
亞納聽後,輕輕将手搭在樹幹上,試探了下就準備往上爬,但早上的幾個任務下來,哪怕擦了藥膏手上的傷也沒有消退依然泛紅,碰到粗糙的樹幹時更是一陣陣刺疼。
亞納輕皺了下眉。
相比以前,現在的皮膚卻是太薄太嫩了。
“退後點。”
查利迩忽然走到他身旁,捏住他的手腕從樹幹上挪開。
亞納連忙道,“爬個樹而已,這種事才不需要你........”
話音剛落,就見查利迩脖子上緩緩顯現蟲紋,下一刻,他搭在樹幹上的手猛地收緊,粗壯的樹幹在刹那間被掐得凹陷進去,瞬間被挖下一大塊兒木頭!
缺了一部分的樹幹忽然晃了晃,緊接着‘砰’的一栽倒,激起一陣陣煙塵。
樹枝上的果子也有幾顆蹦飛出去。
一小顆從金色的發頂彈過。
亞納呆若木雞。
查利迩神色平淡地收回手,好像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你剛才說什麼?爬樹?”
語氣中若有若無的輕蔑和挑釁讓亞納猛然回神。
他難得沒計較,而是一把快速湊上前一把拽住對方的衣領往下拉,看着上面還未消退的金色蟲紋。
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震驚之色,“你開蟲紋了!”
蟲紋隻有部分天賦雌蟲才能擁有,有的是天生蟲紋,有的是絕境中誕生,或是極限挑戰下,蟲紋觸發的條件和概率都極其苛刻,但隻有雌蟲才會有。
同時,一旦開了蟲紋,雌蟲的各方面都會高度飛躍。
要說普通雌蟲的水平,亞納還能通過後天竭力達到,但開了蟲紋的雌蟲是無論怎麼做都無法比拟的。
亞納的指尖不自覺撫上對方脖子上的金色紋路,不可思議又豔羨。
但如果是查利迩的話,好像也并不意外。
查利迩沒動,任由對方的手扯開衣領細細地看着由胸口蔓延出的金色紋路,但随着卸力,紋路也在一點點淡化消失。
趴在身上的雄蟲看得認真。
金色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着,指腹細細地摩挲着那片皮膚。
查利迩稍稍擡手不動聲色地托住他的腰,讓他看得更仔細些,待紋路徹底消失,亞納才回過神。
他怔愣片刻,微微擡眸。
驚覺彼此間的距離。
和早上被窩裡,從對方懷裡爬起不同,此時意識清明,感覺也更加清晰。
極近地相貼,能讓他嗅到聽到對方身上微小的聲音和氣息。
平穩熾熱的呼吸、夾雜着金屬調的冷杉香,還有觸摸在鎖骨正中,頸項間的脈搏跳動。
查利迩的氣息給他的感覺向來是充滿涼意和血腥,像是從血池中拎起的金屬,散發着寒意。
然而此刻,近距離的觸摸卻隻餘留一片熾熱。
亞納擡眸,怔怔地對上那雙安靜低垂的眼眸,手下是被他扯得散開又淩亂的衣服。
他條件反射就要退後。
卻被那隻腰後的手穩穩抵住。
他條件反射地往身後看了眼又趕忙回頭,這次查利迩的距離更近了,嘴唇近乎擦過對方的臉。
“查利迩,你........”亞納呼吸不禁急促。
查利迩一言不發,隻是垂眸凝視着他。
然而,亞納深吸一口氣。
“站不穩嗎,手扒拉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