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真失笑道,“看來那樁案件不一定出于花蕊仙的手筆了,不過沒關系,隻要她曾經做過的惡不是假的就行。”
事關五千兩銀子,代真生怕那連大俠名不符實,與她斤斤計較,特意等花蕊仙玩夠了,甩脫了他,才在人面前現身。
花蕊仙自忖出了口氣,接下來隻需等着朱七七與假扮她的朱八大鬧仁義莊,等這連天雲回去說起此番遭遇,但仁義莊的李長青與齊智卻眼見另一個“花蕊仙”在他們面前逃脫,定然不相信他說的話,連天雲也就在結義兄弟面前大大地出了個醜!
“她在發什麼呆?難道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實現了麼?我猜,她心裡必定在幻想連天雲有口難言的模樣。”
花蕊仙猛地驚醒,面上滿是驚駭之色地看着面前的一對男女。
以她功力之高,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這對少年接近,且那女孩話裡的意思,顯然已跟了她不短的時間。
她尖聲道,“你們是什麼人?跟着我有什麼目的?”
代真想說一句帥氣的話回答她,便思考了一會兒,沈浪對着外人一向寡言少語,雖然總是在笑,卻很少與人交流,他此刻也在等着代真的答複。
在花蕊仙看來,便是這對年輕的男女眼高于頂,不屑與她交談,她暗暗咬牙,卻懾于對方實力不明,不敢過于張狂。
“二位若無别事……”
“我想到了。”代真興奮地豎起食指,清了清嗓子,低沉道,“我們是來替天行道的!”
沈浪:……有點老土,但他不會揭穿。
花蕊仙則是大怒,這少女如此不把她放在眼中,故意打斷她的話,便是這兩個少年功夫比她高,她也忍不下去。
她毫無預兆地發難,代真慌忙躲在沈浪背後,将他向前一推,“小弟,看你的了!”
沈浪随着她的力道邁出去幾步,看來步伐松散,先機盡失,實際花蕊仙擊來之時,他的回擊從從容容,仿佛無論對方用什麼招式,瞄準了他哪處弱點,都無法令他慌亂。
不過片刻,花蕊仙便知道不好,這少年未盡全力,卻已将她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她暗暗叫苦,不該托大的,以為自己即便勝不了這二人,也能輕松逃脫。
沈浪見機先後拍中了她的左右肩井穴,及左右環跳穴,花蕊仙四肢幾乎同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從半空跌落在地上。
代真蹦跳到她面前,在她噬人的目光中揭下她面上的鬼面具,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失望地“啊”了一聲,“一般而言,像她這樣把自己的容貌遮得嚴嚴實實的女人,不該都是不出世的大美女麼?再不濟,也該駐顔有術,她怎麼真的是個小老太太的模樣啊!”
代真是懂得紮心的,她知道花蕊仙這樣畸形的女人生平最渴望的,恐怕就是旁人能夠将她看作一個尋常人,她一個瞎子,本該最擅長平等待人,可對着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大魔頭,她可沒有那樣善解人意的美好品質了。
因而,即便她連這個花蕊仙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偏偏說出如此刺激人心的話。
花蕊仙消失的這幾年,隐匿在首富“活财神”朱百萬的府上,陪他的子女玩耍學習,絕不缺駐顔的佳品,加之有功夫在身又不必辛勤勞作,本就老得慢,臉上即便有些歲月的痕迹,也絕不至于是代真口中“小老太太”的模樣。
花蕊仙眼中的恐懼已完全被暴怒取代,“你這個小賤人,還不是仗着年輕傍了個男人才敢這樣對我說話……”
代真趕在她說出更髒的話之前一針射在她喉間,立時,花蕊仙隻能“嗬嗬嗬嗬”地出氣,完整的字半個也說不出來。
代真笑得有些恐怖,對沈浪道,“她的輕功好,不如把她綁在馬後跑步吧。”
她說到做到,便是路上引來許多一樣的目光,也不改本心。
這樣高調,距此不遠的仁義莊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一路上,代真都在思考怎麼處理花蕊仙,最簡單又最狠毒的法子便是把她交給那些仇人。
她這樣說時,雙手被繩子捆着跟在馬後的花蕊仙便露出了驚恐之色,喉間“嗬嗬嗬嗬”地叫個不停。
代真并不理會她,殺人親友的時候不知道收斂,要被交給受害者了,知道害怕了。
她的語氣十分悠閑,仿佛在讨論今日陽光明媚這樣的平常話題,“要麼辦一個審判大會吧,這花蕊仙的本事不小,殺了那麼多人,審判大會恐怕比很多地方的集會還要熱鬧呢。”
沈浪有慈悲心,但對着殺人如麻的惡魔卻不會顯露,他笑得十分和煦,“好啊,這就要你跟仁義莊的三位莊主商量了,想來,他們不會反對你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