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逝世】

【不是，姐妹，這即便接受了也是替代品你也要上？】

【這麼勇的嗎？】

【别說了，我有點好奇是不是真的有人挑這種時候來告白】

【你們别誤傷呀，萬一有人壓根不關注貼吧隻是剛好選擇這個時間告白】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先吃瓜】

唐淨在第二天來的時候才發現杜珏已經離開了，他的笑容在看見收銀台的男人時就收了回去。

他擡腳換了方向，離開了小店。

唐淨：【你去哪裡了？是有新的工作了嗎？】

杜珏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她從按摩床上伸手摸到手機，手機擡起自動亮屏。

是唐淨。

她把手機放下，閉上眼睛，按摩師繼續按摩。

叮咚。

唐淨的消息又彈了出來。

唐淨：【我以後還可以繼續聯系你嗎？】

他像是有敏感的觸角，發現了不妙的信号，明明可以裝傻，卻無法欺騙自己，于是堅定地追一個答案。

即便是痛，也要清晰的刺痛，而不是不幹脆的鈍痛。

叮咚。

唐淨：【你是覺得我太粘人了嗎？我可以減少發消息的次數。】

杜珏閉着眼，深呼吸一口氣，讓按摩師停止按摩，她坐起來打開了對話頁面。

看不見對方的臉，聽不見對方的聲音，杜珏整個人冷靜很多。

杜珏：【我們不适合。】

對于成年人而言，這幾乎是直白的拒絕，與“你是個好人”大差不離。

唐淨：【具體是哪裡不适合，我可以努力。】

杜珏：【你明白的，如果你變了就不是你，那我喜歡的也不是你。】

唐淨自然是個聰明人，但是有的時候人不是聰明就不會犯傻。

唐淨：【我不懂，你為什麼突然做了決定？是因為這幾天有人找你麻煩？】

杜珏歎了口氣。

杜珏：【跟那些沒關系，他們對我的幹擾沒有那麼大，我隻是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不相信一見鐘情，你也不像是會一見鐘情的人。何況我的皮囊并不是會讓人一見鐘情的那種。】

這是她一直有的疑問。

如果說她會讓人一見鐘情，那麼就不會從小到大都沒有人表白了。

從來都是她暗戀别人，總不至于男的也喜歡暗戀她然後死活不表白吧。

唐淨這次回複的速度慢了很多。

唐淨：【确實不是一見鐘情。你之前賣過一本書，我買到了，裡面有你的日記和照片，我最開始是從日記認識你的】

杜珏高中那會兒喜歡寫了日記塞進書裡，後來啥都往裡塞，那本書塞了很多東西，本來會變得很臃腫，但是杜珏會把它放在各種教輔書下面，重量一直壓着，讓它在一堆大部頭裡顯得毫不起眼。

因為太不起眼，在畢業的時候夾在教輔裡全部賣給收廢品的大爺了。

想來是大爺稍作分類，還能循環的給了二手書店老闆。

杜珏理解了，但是冒出了新的疑問。

杜珏：【高中和現在，我變化應該挺大的吧】

唐淨：【沒有你想的那麼大】

杜珏：【所以你喜歡的是高中的我？現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幾乎是兩個人。】

唐淨：【可是從前的你也是你的一部分，我想要看見你的更多面】

杜珏笑了：【弟弟，姐姐不想】

唐淨逐漸認清：【所以，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杜珏不想說的太傷人，但是感情的事情，從來不許拖泥帶水。

杜珏：【我心動的都是你的皮囊，我對你的内在并不好奇，沒有開始的必要】

如果心動，就像唐淨想了解更多的杜珏一樣，是忍不住好奇的，而杜珏并不在意唐淨的感情生活、學習、家庭，甚至于好奇他為什麼告白也不過是擔心是一個陷阱。

從頭到尾都是從自己出發。

唐淨久久沒有回複消息。

但杜珏知道他已讀。

杜珏并沒有等待的想法，她最後發了一條消息，然後點了删除。

杜珏：【弟弟，祝你未來前程似錦】

杜珏閉上眼，讓按摩師繼續按摩。

腦子裡閃過那天被表白的畫面，忽視掉那一刻的心動。

不過是沒有被表白過所以産生的驚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