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得到了一緻的拒絕。
這天放學。
謝靈自己一個人,剛背上書包準備起身。
距離放學已經有一陣了,她一向錯峰回家,都會在放學後過幾分鐘再走。
安靜的走廊上已經沒什麼人,隻剩下零散的一些做大掃除的同學。
她剛走出來,就注意到門口站着一個穿校服的男生,他身形很高,側着身靠着牆。
謝靈下意識走過去。
聽到腳步聲,男生回過頭,白皙的臉龐揚起一點笑意,溫柔的眉眼注視着她,念她的名字,“謝靈。”
“……”
謝靈頓住。
意識到認錯了人。
“你每天都這麼晚走嗎?”
他問。
無關風月的一個問題,雖然大家都知道背後的真正含義,但也得維持教養。
謝靈态度冷淡地“嗯”了一聲,轉過身朝樓梯走去。
他沒有再問她,隻不過跟着她。
一直到了學校門口,他才同她說了一聲,“再見。”
謝靈遲疑了一秒,還是出于禮貌回了一句。
并不相熟的同學,帶着一些青春期的好感來接近,雖然彼此心知肚明,但卻因為對方并沒有展開攻勢,也沒有直白地提出什麼。
連拒絕也無從開口。
謝靈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轉身朝另一側停着的私家車過去。
紅綠燈對面,裴陸行無聲地凝視着,眼底沒有什麼情緒。
臨近五月,謝靈身邊的追求者多了起來。
但不知道為什麼,通常兩三天後就不了了之。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謝靈的重心放在了别處。
自從上一次徐溪舟在她面前說了那樣一段話後,就再也沒有找過她。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未知,有時候會帶來一些恐懼。
會令人膽戰心驚,會在後頸上懸一把利刃,卻不知道何時才會墜落。
她私底下有打探過徐溪舟的信息。
家境普通、成績優異、性格溫和……相比起這些不起眼的标簽,更容易被頻繁提及的是另一件——他和南宜關系很好。
一班在學校内的存在太特殊,班級内仿佛一個微縮社會,對内的交際都那樣勢力,對其他班級的同學更是保持了一種或隐形或直接的傲慢。
要和他們交朋友是困難的。
同樣,能和他們維系上關系,輕易不會舍得斷開這種資源。
謝靈猜測,也許徐溪舟也不想。
不過,謝靈自己也沒有想到,南宜會因為他說了一些充滿惡意的話而就此切斷和他的聯系。
南宜和謝靈的關系的确不算好。
作為南宜那邊的人,利用職務之便針對謝靈,合乎情理。
雖然那樣的話惡毒得有些沒下限,不過……反正是為了給南宜出氣,也無所謂吧?
——或許徐溪舟是這麼想的。
但他忘記了南宜也是女孩子。
哪怕她不喜歡謝靈,也不能忍受用那樣下作的方式。
謝靈不認為南宜會再容忍他。
但……他要的是什麼?
他說那些話,究竟是打算報複她還是利用她?
謝靈不介意被利用。
從出生起,那些衆星捧月的生活,已經讓她清楚地知道她的能量,她知道有許多人接近她、讨好她是為了什麼,她并不介意給出去一些東西。
但她不能夠忍受被要挾。
隻是。
隻是——
她和哥哥的事……他知道多少?
是猜測還是已經有證據了?
他手裡的籌碼是什麼?
她承擔得起這場豪賭嗎?
這些,謝靈全都不知道。
除了等待,别無選擇。
她讨厭被動的感覺。
但離裴陸行高考隻剩下一個多月,她不想他在這個時候被影響。
-
謝靈在五月假期結束後,回到學校的第一天收到了一封信,不知道是誰放在抽屜裡的,前一陣送情書的人不算少,她以為也是情書,便随手扔進了書包裡,打算回去再扔掉。
回到家裡,她拆信的時候發現觸感有些不一樣。
紙是軟的。
但信封裡面的東西有些硬,薄薄的一張,像是……照片?
她從裡面抽出來。
是一張打印的彩色照片,有些模糊,像是用手機從遠處拍攝後放大的模糊。
背景是空蕩的教室。
角度的關系,其中一個人是背對着鏡頭的,看不到臉。
但另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女卻清晰地露出了她漂亮的臉龐。
她正踮着腳,雙臂勾在另一個人身上,去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