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臨時工正忙得焦頭爛額,有眼尖的迎了上來禮貌地拿着機器要給客人打票排隊。
楚行舟輕輕搖了搖頭:“不用,我隻是來看看江老闆。”說完禮貌地笑了笑在注意到情況的小包指引下坐到了那張上次路過時瞄見的江洲倚靠過的躺椅旁邊。
窸窣的包裝紙的聲音在大廳喧鬧的環境下并不起眼。楚行舟把玫瑰的包裝紙往下拉了一截拿起前台的小剪刀把多餘的部分修剪掉;伸手從提包裡掏出一個小噴瓶一邊剝着花朵一邊噴上蒸餾水。
手上的紅玫瑰從微微閉合的花苞輕綻,舒展着花瓣。
楚行舟滿意的從手提包裡掏出一個定制的玻璃花瓶,把醒好的玫瑰放進瓶内。
江洲從哪怕開了抽風和冷氣也依舊像個火爐的廚房裡出來喝水的第一眼就窺見前台的改動,再一瞧果然看到了男人低垂雙眸坐在前台的窄縫裡搭着一隻手回消息的模樣。
“晚上好江江。”鼻尖傳來濃烈的油煙調料味,楚行舟扭過頭微笑着說,“給你帶了個小禮物。”
出神地望着桌上頗有藝術感的花瓶還有在花瓶裡獨自綻放的玫瑰,江洲勉強忍住上揚的嘴角:“晚上好呀行舟。”
瞥見對方含有一絲期待的雙眼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江洲問道:“是來陪我下班的麼?”
“嗯。前幾天來的時候覺得這個花瓶很适合店裡的風格,今天剛好到貨我來接你下班正好帶過來。”
楚行舟狀毫不猶豫的回答讓江洲一下子爆紅了雙耳逃脫一般蹿進後廚,連空空的水杯都忘了端走;半個小時後一隻細長的手端起杯子給倒滿了冰鎮的檸檬水,随即又放回原處。
前台櫃體上一個由玻璃未定型時壓着石塊造出凹凸花紋的細長花瓶底部折射着淺淺的水波,嫣紅的紅色玫瑰和楚行舟一起等待着時間的到來。
小包梳着幹練的發型,動作利落地給最後一桌客人打出小票賬單,安排好小時工們一個接一個彙報完工作後的退場;清潔大廳衛生的清潔大廳衛生,洗碗消毒間的阿姨刷完最後一個鍋碗瀝水送入高壓消毒櫃後清潔完清潔區便換了衣服和大廳保潔阿姨接班回家。
屬于漁江繁忙的一天又進入原本屬于三人的悠閑時刻,隻是今天加上了楚行舟。
“累鼠我了!”江洲半個屁股支在躺椅邊邊,撐開下巴打開後台流水單号對着小票摁着計算器開始整理今天的營收,目光轉動時便看見楚行舟正側過身子背靠牆體閉目養神。
對此江洲樂不可支地說:“沒事,你看沒關系的。我們兩……”話音還未落意識到自己馬上要說什麼不該說的江洲立馬抵住舌尖模糊道,“我們店裡賬沒什麼好藏的。不用避嫌。”說完又低下頭噼裡啪啦地對着計算器進行非人折磨。
楚行舟緩緩睜開雙目,認真地把悶紅了眼位的江洲看了個遍才開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能用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做無視底線的試探。”
楚行舟指尖沿着綻放的玫瑰的曲線緩緩撫過嬌嫩的花瓣,江洲的視線黏在上面仿佛對方的手指是在自己臉上遊走一般,一聲不吭。
“就像我來接你下班,是我自己想來的。”說完好似覺得有點突然,楚行舟輕笑道,“吓到你了?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