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火車來到了鵬縣。李時清和吳正氣灰頭土臉地下了車,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家鄉,心裡酸酸軟軟的。
小縣城比不上大城市,連火車站人都是稀稀拉拉的。李時清卻覺得很舒服,熟門熟路找了個偏僻角落,把藏在身上的手表給拿了出來。
這手表又重又硌,李時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過來的。下次還是不帶了。
“老清,你好了沒?快點,咱倆還得走路回去。”吳正氣收拾的快,已經在外面催了。
“來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才回到吳正氣的小破屋。李時清是又困又餓,隻想躺着。
結果門一打開,兩人傻眼了。屋子裡全是灰塵,一開門就被灰塵撲臉,咳咳咳了半天。
李時清咳的眼淚都出來了,捂着口鼻左右張望,“你把水瓢放哪了?趕緊找出來潑點水,嗆死個人。”
吳正氣回憶了一會,才跑到院子角落找出了兩個長着綠毛的葫蘆瓢,扣着腦袋道:“隻有這個了。”
李時清眼前一黑,回來的興奮激動全沒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回村裡呢。
兩人湊合着把屋子打掃了一遍,累的全身冒汗。
李時清實在是撐不住了,拿着毛巾擦了擦臉,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了。李時清摸了摸自己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爬起來吃剩下的饅頭。
吃完噎人的饅頭,吳正氣也起床了,蹲在李時清旁邊吃最後一個饅頭。
“你啥時候回去?我送你。”吳正氣狼吞虎咽,那饅頭屑随着他說話的動作噴了一些出來。
李時清有點嫌棄,默默走遠了一點,“五點,我先把東西收拾收拾。手表就放你這了,你看啥時候合适就叫我,我陪你一起去賣。”
“行啊,不過先休息幾天吧。”
五點二十,日落西山,李時清穿着親愛媽媽給他準備的棉襖,帶着大包小包準備回去了。
吳正氣跟着送了一段,才把身上的行李遞給李時清,“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去,别在路上逗留。”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李時清自以為潇灑地揮了揮手。
但他的頭發睡的翹翹的,包裹全壓在身上。不僅沒有潇灑的感覺,看起來還傻傻的。吳正氣看的唇角上揚,很想摸一摸李時清的頭,但這人沒給他機會。
回村的路不寬,路邊全是枯黃的野草。李時清告别了吳正氣,大聲唱着歌,一會走快一會走慢,自娛自樂快樂的很。
自我調解下,李時清居然也不覺得累。但在看到村口熟悉的大樹時,他還是不免激動了起來,喘了幾口氣跑了起來。
這時正是吃飯的點,村裡人不愛待在屋裡,吃飯都是在碗裡夾了幾根鹹菜端出來吃,就是為了和街坊鄰居說幾句話。
李時清這一跑,無疑是羊入狼口。大家正愁沒八卦講呢。
開始大家還沒認出來他,吃着飯好奇地看着。但認出來後,就端着碗把李時清給圍住了,像看猩猩一般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