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還沒來得及笑出聲,任易風揶揄的話緊随其後。
“比兩百年前老五的抽簽靠譜多了。”
三長老面色一僵,伸手揉了揉臉:“恩将仇報,虧我還誇師姐的徒弟,拿老五來埋汰我。”
老五笑,露出一排細白的牙齒:“師姐師兄嫌棄我是吧,下次我……”
最為沉穩的大長老打斷他的話,“好了,别鬧,比賽開始了。”
這一輪最為關鍵的就是速度,誰率先搶的擂台,誰就擁有初步資格。
當然,這是對于其餘十二個人而言,對景甯來說,不管搶不搶得到,他最終都有一戰。
在一群元嬰巅峰和元嬰後期裡,元嬰中期就像小白兔,誰都想捏一捏。
當然,介于上一輪他的輸者是晉羲,對他也有着忌憚。
預示比賽開始的鐘聲響起,景甯率先出動,即将落在擂台上的前一刻,一條腿橫踢而至。
“師弟,這個擂台我笑納了。”
“是嗎?”
接着月缺劍尖點在地面的力度,景甯移形換位,拽住他的腳裸,往外一扔,自己則安然無恙站在擂台上。
随着那人脫離擂台範圍,結界升起,代表景甯搶擂成功。
剩下十個擂台陸陸續續升起結界,各自擁有守擂的主人。
剩下三位,一個元嬰巅峰,兩個後期,正在考慮攻擂的人選。
景甯想象中被争着搶着攻擂的現象并未出現,甚至多次考慮之後,剩下的那位元嬰後期的師兄才選擇他。
“請指教。”
異口同聲的見禮之後,雙方各自拔劍。
解決普通的元嬰後期修士,比景甯想象中的還要快,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握劍的手,看來内門大比結束後,可以試試在宗門大比前突破元嬰中期了。
除了被挑戰的三位,剩下七個人站在擂台中央,看完了這一場戰鬥。
這位景師弟,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強得多。
看來,晉羲确實不是失手才會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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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淵靠在躺椅上,眉頭緊鎖,手中不自覺轉動滑溜溜的白瓷藥瓶。
從初遇到最後一次見面,他将和景甯之間交流的細節來來回回盤了個遍。
好怪,變化好大,但又不像是奪舍。
“扣扣。”
敲門聲響起,沈禾淵還沒說進來,門就自己打開了。
“看來你最近很閑?”他這段時間可是累得要死。
“還行。”沈禾淵和躺椅分離,直起身,“說吧,等了你十天,要我做什麼?”
景甯笑了聲,有些怪異,像是在強忍着什麼,“和我去個地方。”
沈禾淵敏銳察覺到不妙:“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放心,有我在,保證你的安全。”
沈禾淵一想,也是,他還要考自己煉丹,怎麼折騰也不會把自己的命折騰沒了。
這樣想着,他的心放了下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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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沈禾淵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踏出客棧一步。
不,他會在景甯提出挽留的時候,提前逃離青山鎮。
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前進無路後退無門的下場。
沈禾淵要死不死地想着,身體卻快速反應,一個滾動躲開靈獸巨型大腳的踩踏。
一旁切換過來的景夜舟躺在某人扛過來的躺椅上,惬意地啃着靈果,時不時指點一下沈禾淵。
不同于罪魁禍首,景夜舟還會反思一下自己。
如果緊緊隻是将他帶來秘境,任其被靈獸磨煉,那有點可惜,還是要搭配指點,才能獲得長足的進步。
眼看他這邊即将取得勝利,景夜舟拍手起身,去找自己的獵物。
這個地方是前世兩人無意間遇見的秘境,這裡沒有靈寶草藥,隻有無窮無盡的幻象。
幻象由靈獸組成,造成的傷害是真實的,卻不會傷人性命,會在瀕死時将人傳送出去。
景甯覺得這是個提升實力的好秘境,于是将沈禾淵也一起帶來了。
他的實力太弱,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轍,還是得努力修煉。
對此,力竭躺在地上的沈禾淵努力豎起中指。
他并不想用這種艱苦的方式提升修為,反正他是煉丹師,沒人敢對他不敬,隻要在壽命将近前突破一下好了。
有那時間修煉不如用來煉丹。
要不是知道他是好心,他定要他嘗嘗自己新煉制出來的小玩意。
還能給他試試藥性。
将近一個月,景甯和沈禾淵身上的療傷丹藥用完了,這一次曆練正式結束。
沈禾淵積攢了不少實戰經驗,也觸摸到了金丹後期的界限,但不代表他會原諒景甯的先斬後奏!
他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像是在泥地裡滾了好幾圈。
一旁的景甯光鮮亮麗,伸腳輕輕踹了踹。
“起來,也不給自己收拾收拾。”注重個人衛生的景甯十分嫌棄。
“别管,我現在經不起折騰。”沈禾淵有氣無力。
見此,景甯搖了搖頭,将人送回青山鎮,自己回到靈川峰。
他坐在煉器室内,旁邊擺放着各類煉器材料,面對打開的器鼎,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做好準備了?”識海中,景夜舟問。
景甯點頭應了一聲,這是在嘗試煉制傀儡軀。經過前段時間對材料特性的研究,他摸索出一些頭緒,想要嘗試一下。
但到底材料有限,一旦消耗了,很難在短時間内重新集齊。
他能失敗的次數有限。
比起他的緊張,景夜舟顯得更放松,仿佛傀儡軀關乎的自由不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