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現在他們的運氣這麼好嗎?
景甯撩開衣袍,看向景夜舟。
“走吧。”
弋陽峰距離這座小院有點遠,請人的弟子帶來的仙鶴将他們一同帶到目的地。
山腳下,仙鶴緩緩降落,弟子語氣尊敬:“二位,太上長老在上面等您。”
兩人對視,點頭,默契轉身、起步、禦劍、飛……
沒飛起來。
弟子臉上帶着歉意:“弋陽峰範圍内禁飛,二位需步行上去。”
在她目光的注視下,景甯景夜舟雙雙歎氣,認命爬山。
沒走幾步,景夜舟的腳步慢了下來,觀察着四周,腳下踩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一舉一動都有規律可循。
景甯的動作完美複刻他,還不忘問:“發現什麼了?”
景夜舟的眼底帶着驚歎,這座山本身就是瑰寶,疊加了無數的陣法,有許多他都從未見過。
“這裡布下了縮地成寸的陣法,按照特定的順序和方位行走,比禦劍飛行還快。”
話音剛落,眼前的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景甯嘴角勾起笑意,微擡下巴。
“看到了。”
景夜舟回過頭,沿着他的視線看去。
幽深小路上鋪着青石台階,茂密灌叢背後一座小亭伫立其中,磚紅的圓柱,風吹日曬後留下斑駁痕迹的石瓦,微風吹過,一切渾然天成。
走進小路,柳暗花明,一位身着青衣白發如瀑的修士背對他們而坐,灰色石桌上擺放着棋盤和黑白棋子。
“來了。”
“見過溫前輩。”
“看來你們聽說過我。”溫煊輕笑,示意他們坐下。
“不知溫前輩找我們二人,有何要事?”
兩人觀察着她,溫煊的眼睛覆着絲帶,面上仿佛蒙了一層霧,讓人看不清她的容顔,亦或者說,所有看見她樣貌的人都會在下一瞬失去相關的記憶。
“我的眼睛告訴我,修真界将有一場浩劫,在我苦思破局之法時,我在你們身上窺見了一線生機。”
“什麼生機?”比起景甯的淡定,景夜舟稍顯激動。
景甯側目,有些疑惑。
溫煊的聲音依舊平和:“那要看二位要和我說什麼了。”
兩人面面相觑,算是體會到所謂的預示未來是什麼樣的了。
景甯開口:“魔族很有可能已經入侵修真界,并且正在潛伏,應該是要等一個時機,凝聚力量一舉颠覆修真界。”
景夜舟瞪大雙眼,說這麼大嗎?
景甯擰眉,有什麼不好,把事情交給他們,我們專心提升實力。
萬一她問我們怎麼知道的怎麼辦?!
不會,景甯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行。
眼前的交鋒溫煊恍若未覺,她輕輕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正如景甯所說,她不會追問消息的來源。
溫煊遞過一條綢質絲帶:“我知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天衍宗的藏書閣會給你們答案,在此之前,這個能夠遮掩你的異常。”
渡劫以上的修士都能看出景夜舟的靈肉并不匹配,大長老也能看出一二,隻是在掌門的示意下不聲張。
景甯接過,撩起景夜舟的衣袖,一點一點纏在手臂上,系好結。
景夜舟垂眸看着他的動作,有點好奇:“這條絲帶和您眼睛上的?”
溫煊伸手撫摸,輕笑:“是一樣的材質,隻不過你的是防止别人的窺探,而我眼上這條,是為了防止我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畢竟,所有的收獲都要付出代價。
“好了,你們下山去吧。”
一晃眼,溫煊消失在原地。
四目相對。
“那我們走吧。”景夜舟說。
“好。”
來時走陣法是趕時間,現在沒事,兩人慢悠悠往山下走。
景甯拈花惹草,辣手摧花,花瓣碾碎後的花汁流在指縫裡,黏糊糊的,他有點嫌棄,伸手擦在景夜舟外袍上。
白色衣袍上留下一朵朵粉色印記,景夜舟嘴角抽搐,手一揮清潔術将外袍和他的手一并清理幹淨。
景甯五指張開又捏合,雞蛋裡挑骨頭:“感覺還是用清水洗過更幹淨。”
清潔術洗去表面的污漬,但心理上的沒洗掉。
“嘩啦——”
冰融化後的冷水潑在景甯手上,連同衣袖一起濕了。
“現在幹淨了。”
冷水冰得景甯一個哆嗦,他委屈:“你好冷酷。”
說着,濕掉的衣袖蹭在他的衣服上,将兩人的衣服一起打濕。
景夜舟嫌棄,食指點在額頭上将他推開。
“說正事。”
景甯一秒正經:“她給你的絲帶作用很特殊,确實可以遮掩你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同理推論,她所說的藏書閣裡确實有能幫助你重塑肉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