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彈出靈石,陣成。
靈力源源不斷的恢複,比自行打坐快上許多,雖不知能否抵上靈力輸出,但聊勝于無。
月缺劍出現在手中,劍鋒淩厲發出破空聲,他随手一揮,蘊含劍意的劍光閃爍,擊中烏雲豹,輕輕一碰,它便如流光般散開。
景甯愣住,反複确定不是幻象。
這麼輕易就解決了,那他之前那麼努力是為什麼?
他伸手握住尚未消散的流光,忽然,積分飛速上漲,沖破第一,直接斷層。
【恭喜景甯破解隐藏關卡,積分+5000,當前排名第一。】
塌下的肩膀瞬間停止,景甯神清氣爽,像這種耍法,多來幾次也沒事。
景甯笑容燦爛,樂呵呵就地打坐,借三仙陣恢複靈力。
聽見播報的齊文覺咬碎牙齒,可惡,就差一點,到底是什麼隐藏關卡,為什麼天衍宗沒說!啊啊啊啊啊!
這種沮喪憤怒的心情傳遍秘境,魁首已斷層,天衍宗的承諾是要不到了,藏寶閣的法器還能争取争取。
倒計時的這段時間内,競争異常激烈,演武場上圍觀的衆人心情忐忑,随着排行榜的波動上下起伏。
衆人積分皆有變化,唯獨宋雲和跟着宋雲的兩人一動不動,宋秋容看着不免擔憂,但既沒有捏碎玉簡離開秘境,魂燈也沒有變化,想來也沒有大礙。
宋雲心心念念的報仇沒有實現,被狠揍一頓之後睡到了宗門大比結束。
景甯睜開眼,時間到了,三仙陣上的靈力也恰好被他吸納一空。
真好,沒浪費。
結局已定,在衆人的期待下,所有弟子穿過漩渦,回到演武場。
天衍宗主持宗門大比的是一位姓周的長老,為人古闆嚴肅,感覺和他在天衍宗内遇到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别的不說,隐形關卡必不可能是她設置的。
一看到景甯的身影,樊征攜何錦迫不及待迎了上來,拍着他的肩膀接連說了三聲好。
忽略何錦羨慕嫉妒的眼神,景甯謙遜一笑。
後面出來的席歌衆人也上前恭喜。
宗門大比最終結果出來了,由周長老宣布,魁首是歸元宗景甯,第二名是天衍宗諸青,第三枚是天羅宗齊文覺。
周長老嚴肅的面容在看向景甯時帶了幾分和緩:“景小友有何所需可現在說明,也可留待以後。至于藏寶閣挑選法器,三位可于明日前往藏寶閣挑選,時間截止貴宗離開天衍宗前。”
說着,分别交給三人一塊玉簡,是進入藏寶閣的憑證。
齊文覺暗恨,恨不得咬手絹,幾乎闆上釘釘的魁首就這麼被其他人搶走了,好氣。
相比他劇烈的情緒波動,諸青顯得淡定許多,可能是待在天衍宗多年,早就磨煉成就了她無論面對什麼都面不改色的絕技。
衆人散開後,景甯先和樊征告别,随後追上周長老。
諸青此刻也跟在她的身邊,對了一下兩人的表情,景甯很快了然,兩人很有可能是師徒。
“周長老,我現在就有需要的。”
他還沒說,諸青就行禮告辭。
“師父,徒兒先行退下。”
周長老揮手,看向景甯:“景小友想要的是?”
“在下想前往貴宗藏書閣一觀。”
更多理由還沒來得及說,周長老直接應下:“可以。”
給他手令,是由溫煊下發的,可見是早就備好的。
景甯彎腰見禮,接過手令時雙手微微顫抖。
“多謝周長老。”
周長老臉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去吧。”
在秘境内就恢複靈力果然是對的,景甯神清氣爽精力十足看着眼前高大的藏書閣,不然他怎麼能剛出秘境就馬不停蹄趕到藏書閣呢。
一切為了效率。
将手令交給守門的一位老者,他隻看了一眼就擡手讓景甯進去。
“選中需要的功法書籍之後,可以到我這裡拓印一份,但記住,隻能拓印一份,其餘的,你能記多少便是多少。”
景甯應了一聲,迫不及待走了進去。
天衍宗藏書閣的規格和歸元宗一緻,都有九層,歸元宗七層以上要掌門手令,現在在天衍宗,他拿到的是溫煊的手令,溫煊是天衍宗的太上長老,且地位超然,手令範圍和掌門手令相比,應該大差不差吧?
從第一層開始掃蕩。
第一層記錄的是修真界的曆史往事,從上古開始記載,很好奇,但看了書名就放下,先找功法,其他回頭再看。
第二層是更深入的往事細節,還有天衍宗的一些基礎功法。
第三層是基礎功法,囊括了不同方向的修行之路,比如音修、劍修、符修、器修等等。
其他的看不懂,但看了看劍修和器修,内容一目了然鞭辟入裡,不僅講解了如何入門,還指導之後的修行之路要如何走。
第四層開始有些深入,弟子可從中挑選一二研習,作為以後修行之路的橋梁。
第五六七層都是功法,皆為中上,各有優缺,修行者若能挑選出和自身契合互補的,能發揮出超越原本的力量。
終于到了第八層,景甯深吸一口氣,竟有些忐忑,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大,幾乎要炸開,手指微微顫抖,喉嚨幹渴。
識海中景夜舟輕笑一聲:“我來找吧。”
景甯拒絕了:“不,讓我看完這一層。”
景夜舟沉默了一會:“好。”
從第八層開始就不完全是功法,還包含了許多有關修真界的秘辛。
但景甯對這些不感興趣了。
重塑□□的功法,功法,功法,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第一架第二架第三架。
沒有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景甯扶着書架,氣喘籲籲,他控制不住呼吸的節奏。
從進入藏書閣開始已經是第四天了,天衍宗藏書無數,僅僅隻是看書名,從第一層看到第八層,就已經耗費了三天的時間。
他站在第九層的門前,推門的手伸出又緩緩停住。
景夜舟已經很久沒出聲了,但景甯知道他在。
在看,在觀察,在期待。
這不僅是他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
失望了很多次,但在面對下一排新的書架時,還是會忍不住升起期待。
門,推開了。
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起,鮮有人至的第九層吹來一股涼風,景甯打了個寒顫。
“這一層,你來看吧。”他的聲音很溫柔。
景甯頓了一下,很快加速邁步。
“好。”
溫煊說過,他們要的就在藏書閣。
她能預言,既然說了,就一定會有。
景甯穩固心神,閉眼,睜眼,又快速掃蕩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即便是最為機密的第九層,所藏秘籍也數量衆多。
他擰了擰長時間低頭有些發酸的脖子,伸手活動了一下,将手中的遇見放好,拿起下一份。
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字——明光錄。
熟門熟路看向簡析: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明光錄,可于大道中截取一線生機,神魂完整者,可借此功法重塑肉身。
更多詳細内容,景甯通過神識探查,卻怎麼也記不住。
剛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又變得洶湧起來,一股溫柔的靈力緩緩流淌,将他的情緒安撫下來。
“讓我試試。”
神魂切換,當屬于景夜舟的神識探入其中時,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間湧入他的眼睛,所有的一切都看清了。
識海中焦灼的景甯終于松了一口氣,或許有很嚴苛的條件,或許還需要其他的天地靈寶,但不管怎麼樣,隻要找到方向,他們就能一起走下去。
而不是睜眼摸瞎,四處碰壁。
卸下一口氣後,後知後覺的疲憊湧了上來,景夜舟還撐着一口氣。
好不容易進來天衍宗的藏書閣,以後可沒這樣的機會,前幾天景甯在翻,他在識海裡也沒閑着,正好趁此機會,将自己感興趣的、好奇的秘辛全部翻看一遍。
到底數量巨大,想要全部看完,在這裡待上百年日夜不息也不夠。
等到第七天天亮,景甯撐着書架,旁邊傳來指節叩動木頭發出的聲音。
他後知後覺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老者,他面容沉靜,将他手中的玉簡收繳,放好。
“差不多該離開了,歸元宗的諸位也等了你許久。”
景甯行禮:“多謝前輩提醒。”
“選好要拓印的功法了?”
景甯嗯了一聲,将早就帶在身上的玉簡遞了過去。
功法類玉簡,在每個宗門都有相關禁忌。
為防止弟子們貪心不足蛇吞象,胡亂修煉功法,在藏書閣中能看的都是功法簡析以及一些介紹,更詳細的運功路線隻有在拓印之後才能完整了解。
而拓印則需要宗門積分,但景甯是作為宗門魁首來到這裡的,顯然沒有困擾。
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後,景甯緊緊握着,幾天積累下來的疲倦都散了不少。
想到老前輩說的大長老和師兄師姐們等了他許久,景甯急忙提速,趕回院子。
見他回來了,眼下青黑,精神憔悴,大長老歎氣,這孩子還是太拼了。
拍了拍景甯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你去藏寶閣選好了,我們再離開。”
景甯應了聲是,也感到疲倦,匆匆趕回房間。
樊征拍肩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嘴巴微張,他還想問夜舟在哪裡來着,但看景甯這情況,還是先讓他好好休息吧。
一回頭,就見何錦盯着景甯的房間看,穩重的長輩失笑。
“你是想去天衍宗的藏書閣看,還是想要那一個承諾?”
何錦點了點頭,又搖頭。
“這算什麼意思。”
思考了一會要怎麼說出自己的想法,何錦緩緩說:“我隻是好奇景甯為何要将僅有的一個承諾用在藏書閣上,我們歸元宗并不比天衍宗差,隻是方向不同而已。至于承諾,我現在并沒有需要用到的地方,更何況,我有師父。”
樊征欣慰笑了笑,大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孩子。”
又看向景甯房間的方向:“你景師弟的想法我也不清楚,但隻要不違背他的道心就好。”
何錦若有所思點點頭。
一覺睡到第二天,其他宗門的弟子都已經離開,如今隻剩下歸元宗弟子。
景甯也不打算再拖下去,睜開眼,穿衣,洗漱,帶着玉簡到藏寶閣門前,踏入。
天衍宗底蘊深厚,積攢下的法器數不勝數,功能千奇百怪。
作為煉器師,景甯其實不太缺這方面的加持,除去天生靈寶,他想要的自己能煉制出來。
除去防禦性法器,暗器,法衣,還有各類刀,槍,鞭等各類武器,景甯忽然想到。
“弟弟,你是不是還缺一把本命劍?”
以前同宿一軀,月缺劍可以輪流用,但以後不行,别人的本命劍總沒有自己的用得暢快,随心自如。
這麼一說,景夜舟也起了興趣。
切換出來後,看了一圈,閉眼沉心感應,沒有能和他共鳴的。
“都不合适。”他搖了搖頭。
“沒事,實在不行我為你量身定制一把,絕不比這些差。”景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