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投資人大老闆視察離開後,事情就會回到原點。該社交的社交,該吃飯的吃飯。
幹飯中途我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我這才想起來上午進入會場後就關掉了手機音量,隻開了震動模式。
好奇地掏出手機看,卻發現是熱門推送:
【驚爆!毒藤女疑似回歸哥譚!】
每一個字母都是大寫,恨不得讓看到這條推送的所有人都警覺起來。我看得眼睛疼,卻還是強忍着不适讀了下去。
原來,早在昨晚,就有人疑似目睹了毒藤女登陸——這個詞用得真像什麼重型武器似的,不過毒藤女未嘗不是一種對人類特攻武器——哥譚,走的是原先法爾科内的港口。
我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法爾科内因為人體實驗被爆出的緣故,正亂着呢。從他們家的港口進入哥譚,可以說是一場完美的登陸。
可接下來,推文的畫風突變,從嚴謹的叙述事實變成了添油加醋的八卦:
【據目擊者稱,毒藤女在上岸時,身邊并沒有跟着和她一起離開哥譚的小醜女,兩人疑似因感情不和分手。
……衆所周知,小醜女哈莉奎茵在作為阿卡姆的精神醫生時,就癡戀小醜,之後更是為了小醜堕落……
也不知此次二女決裂,是否也是因為小醜的緣故呢?】
好家夥,我恍恍惚惚地看完了這篇完全狗屁不通、全程隻靠瞎掰的文章。
真的可以說是“文章”嗎?
——它甚至連開局一張圖都沒有,全瞎編,無實據。我十分懷疑寫這篇文章的人的精神狀态,真是談笑間有人身敗名裂,路邊的狗怕是都要被此人嘴兩句。
和村口大姨有異曲同工之妙了屬于是。
我覺得這篇推文雖然瞎說一氣,但實在精彩,讓我連吃東西都忘了。直到學姐叫了我兩聲,我才回神。
“又怎麼了?”
這個“又”字,用得很有靈性,搞得好像我特别能惹事兒似的,生氣。但緊接着我嘴裡被塞了塊蒜香黃油面包,算了,原諒她了。
我組織了下語言,鼓着腮幫子回答:
“一個她愛她愛他的故事。”
學姐瞬間失去興趣:“沒勁,快吃,下午的會議還有一會兒,我們可以再去碰碰運氣。”
碰什麼運氣?
我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但無所謂,她說什麼就什麼吧。
“砰!”的一聲,數根巨大粗壯的深綠色植物根系從地下拔地而起,在我的眼前直晃悠。
要不是場合不對,高低我得高歌一曲:像一顆海草~海草~
此刻,我卻隻能抓緊學姐的衣擺,顫顫巍巍地問:
“姐妹,這就是咱們的運氣嗎?”
學姐的臉色和不遠處的植物一樣綠,“這哪裡是運氣,分明是我們的死期……愣着幹嘛,跑啊!”
說罷,她轉身就跑,還不忘扒拉我,帶着我一起。
她真的,我哭死。
但和出身拉拉隊,搞過體操的學姐不同,我是個體力廢,上本科時體測八百能跑出四分二十秒的好成績,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坐位體前屈。
跑不掉,根本跑不掉。
我一咬牙,狠狠心掙脫了學姐的手。
在她驚怒的注視中,我狠狠推了她一把:
“你快跑!”
倒不是我真有那麼深明大義,隻是單純地覺得,萬一被毒藤女的植物波及到,分開跑總不至于遭到怨怼。
我有自知之明,又不憚以最大惡意揣測人性,所以讓學姐自己跑就成了最優解。
果然,學姐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深深地看了我最後一眼後,果斷轉身就跑。
這也是我讓她先跑的原因之一。作為哥譚本地人,不管是對危險的直覺還是逃命的本事都遠勝過我,根據我平常對學姐的認知,她的心性也遠勝常人。
我反正也跑不動了,不管是等她搬救兵救援還是收屍都好。
能活着挺好,活不了也行。這不是擺爛,是我對現狀的認知足夠清醒。
身後的藤蔓在張牙舞爪,還有源源不斷的根系在地下鼓動,簡直像什麼災難片現場。不,倒不如說——
“在哥譚的每一天,都有成為災難片的潛質吧?”
克制不了,完全克制不了,哪怕面臨的是生命危險,我也要吐槽。
毒藤女是怎麼回事,這些植物是怎麼回事,她重返哥譚是否有什麼隐情,還是僅僅為了在母校大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