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雨墨很傷心,他家主人好好的上京投親,誰知柳洪翻臉悔婚,這也罷了,不過在柳家住了幾日,他家主人不知怎麼就牽扯到了一樁命案裡,還當堂認罪了。
為了打點獄卒,雨墨身上的銀子也用完了,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所幸顔查散的結拜兄弟及時趕到,原來那位金懋叔金公子是個化名,此人本名白玉堂,是個俠義之士,拿了銀子打點獄卒,又給他支招去開封找包大人翻案,案子到了包大人受傷,顔查散自己認罪也沒用,包大人肯定會查的水落石出的。
雨墨本就想去開封鳴冤,隻是擔心顔查散在獄内無人照看,如今見白玉堂打點好了,雨墨當即就從祥符縣趕往開封府,以免時間長了,案子判下來難以翻案。
誰知走到半路一不留神滑了一跤,摔到了路邊草叢裡,雨墨暗道倒黴,急忙爬起來,原地動了動,好在沒傷到,正要繼續趕路,餘光就瞥見一個騎着大貓的小孩往這邊走,等到了近前一看,這哪裡是什麼大貓,分明是一隻小老虎,雨墨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牙齒打顫的指着來人說不出話來。
任笙笙再次見到人,眼睛立馬就亮了,從旺财身上下來,跑到雨墨面前禮貌的問:“你好呀~窩是任笙笙,你有吃的嗎?窩和旺财餓。”
說着任笙笙還摸了摸肚子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雨墨這會兒緩過神來,發覺旺财個頭并不大,雖然是個老虎,但明顯是隻幼虎,大概牙齒還沒長齊呢,雨墨壯着膽子站起來,後退兩步警惕的看着任笙笙:
“你這小孩,哪裡冒出來的?帶着個老虎吓人!”
任笙笙看看旺财又看看雨墨,總算意識到原來旺财會吓到弱小的人類,任笙笙心虛的挪了挪身子,擋住旺财,試圖欺騙雨墨:
“裡看錯袅,旺财是好狗狗,不系腦斧!”
雨墨這會兒聽到任笙笙口齒不清,忽然反應過來這個穿着破舊僧服的小姑娘可能不到三歲,雨墨想了想,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在這裡有些不對頭,雨墨又急着趕去開封,以他的腳程再有一個時辰就能趕到了,還能趕上攔包大人的轎子呢。
誰知道半路遇到任笙笙了,旺财有些犯難,他也不是個冷血的,四下無人把個三歲孩子丢在路邊不管還真做不到。
任笙笙還眼巴巴的看着他,任笙笙身後的老虎也探出腦袋和任笙笙表情如出一轍的看着他。
雨墨壓力有點大,從懷裡拿出個餅子給任笙笙,還不忘丢了個餅子給旺财說:
“我身上就這些吃的,你們将就着吃,還有,你個小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家人呢?”
任笙笙歡喜的咬着餅子,還招呼旺财吃,一邊回答:“布吉島啊,醒來爹爹就不見,窩去找爹爹。”
雨墨隻當是任笙笙走失了,想着孩童走失開封府大概也會管,就一把撈起任笙笙:“既然這樣,我也有些事要去辦,就順路帶你去找你爹好了。”
反正到時候申完冤,把這孩子往開封府一放,不愁沒人管。
任笙笙眼睛一亮,任由雨墨抱着開口詢問:“泥認識窩爹?”
雨墨怕小孩子鬧起來不好哄就敷衍的點頭,匆忙繼續趕路,旺财吃了個餅子,但不是很飽,見任笙笙被人抱走,就忙跟了上去。
任笙笙吃了半個餅子就飽了,見旺财還在流口水,把剩下的半個丢給了旺财說:
“旺财,裡先吃,找到窩爹,給你吃肉肉!”
旺财抱着吃肉的美好願望屁颠屁颠的跟上了。
走了一段路歇息的時候,雨墨又喂了水給任笙笙,想着希望自己好人有好報,伸冤能夠順利給他家主人翻案。
任笙笙坐在石凳上晃着小腿吃餅子,吃完之後,就看向雨墨,看了一會就對雨墨說:
“小鍋鍋,你别擔心呀,你這次要做的事肯定費做成的,窩看裡的面相,有驚……有驚無險,肯定沒事哒!”
其實任笙笙本來是喊叔叔的,但雨墨說自己年紀不大,還是喊哥哥,所以任笙笙就喊了哥哥。
雨墨聽任笙笙這麼說,沒把任笙笙說的看面相什麼的放在心上,隻是擠出一個笑無奈的說:“你這小孩,嘴還挺甜的,那就借你吉言,你也肯定可以找到你爹的。”
任笙笙高興了:“沒錯!”
休息過後雨墨就帶着一人一虎繼續上路了,午飯前總算到了開封,雨墨看着旺财有些犯難,旺财明顯是一隻老虎,就這麼帶進城肯定不行。
很快,一個半大少年帶着個小娃娃和一隻大黑貓進了開封,直奔包大人回府的必經之路。
趕到路邊的時候,雨墨看着兩邊并未散去的人群松了口氣,他聽說每天都有很多人等在路邊看包大人路過的時候有沒有攔路伸冤,現在看人群未散,包大人定然還沒離開。
雨墨把任笙笙放下,交代任笙笙和旺财:“一會我要去攔包大人的轎子,你和你的旺财切莫搗亂,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帶你們去縣衙,知道嗎?”
任笙笙乖巧的點頭,那邊已經傳來了鳴鑼開道的聲音,雨墨慌忙松開任笙笙,從人群擠出,眼看着包大人的轎子越來越近,立馬撲出去跪在路中間高呼:
“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