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丁兆蕙将旁人帶走了,丁月華走進涼亭坐下低着頭好一會兒才要開口,就見展昭起身走到她面前,躬身作揖,語氣歉疚的開口:
“丁小姐,關于笙笙的事,展某并非故意隐瞞,笙笙确實是我的女兒,未曾告知小姐,是展某的過錯。”
說着展昭語氣一頓,鄭重的表示:“丁小姐因此生氣也是應該的,你我二人婚事,展某會和丁賢弟說清楚,定不損小姐清譽。”
随後展昭就沉默又有些緊張的等着丁月華的回答。
丁月華咬着下唇指責:
“我哥哥既然要将我許給你,自然會問明白展大俠是否有家室,再則展大俠聞名江湖,這麼多年都未曾傳出有家室的話,可見展大俠為人自好,況且笙笙自己都和我說她是展大俠從地裡挖出來帶回去養的,展大俠還不願意和我說明實情,莫不是展大俠當日許婚之後後悔了,看不上我了,所以随意找個借口來退親?”
展昭愣了一下,慌忙搖頭解釋:
“并非如此,笙笙她……我發誓要把笙笙當親生女兒對待,我不想讓丁小姐和笙笙都為難,也不願意耽誤丁小姐……”
話還未說完,丁月華就說:“原來在展大哥眼裡,我丁月華就是這般小氣惡毒的女子嗎?我隻是想讓展大哥親口告訴我實情,而不是猶猶豫豫避而不談,展大哥此舉對我對笙笙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展昭頓時沉默下來,心裡一思索就明白了丁月華的意思,丁月華說的确實不錯,隻是他心裡喜歡丁月華,所以答應親事的時候沒考慮到笙笙會醒來,又在笙笙醒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親自上門和丁月華把事情說清楚。
這樣瞻前顧後,倘若丁月華因此和他婚事作廢,笙笙那般乖巧懂事,将來長大了會不會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才影響了他的姻緣?
便是婚事沒作廢,他又何德何能讓丁月華過門之後幫他養育一個和丁月華毫無關系的孩子?
展昭點下頭,第一次露出了些許沮喪的神情,許久才嗓子發幹的問:
“我……是我考慮不周,笙笙她的來曆我不能告訴你,丁小姐,我們的婚事——”
展昭說着停了一會忽然擡頭認真的看着丁月華說:“這門婚事,展昭十分歡喜,婚事與否全憑小姐做主,倘若小姐願意展昭萬分喜悅,倘若小姐不願意,這門婚事就作罷,小姐便是展昭的親妹,将來小姐另覓良人,展昭為小姐準備豐厚的嫁妝。”
丁月華噗嗤一笑,沒好氣的說:
“我兩個哥哥莫不是落魄了,連我的嫁妝都出不起了?展大哥說話實在叫人生氣,倘若我真要退親,今日是見都不會見你的,況且笙笙那孩子實在招人喜歡,不過~要是展大哥願意把笙笙給我養,那退親也使得。”
展昭一時沒反應過來,表情空白了好一會兒才忽然露出欣喜的表情,後退兩步,正兒八經的抱拳道:“展昭定不負小姐!”
丁月華這會兒有些害羞了,側過身子抿嘴一笑,又瞧了一眼展昭,然後一言不發的站起來,沖着展昭欠了欠身子,然後離開了涼亭回院子去了。
展昭目送丁月華離開,眼神還沒收回來呢,另一邊見丁月華走了的丁家兄弟和白玉堂盧方蔣平徐慶幾人就走了過來,丁家兄弟一開始還有些擔憂丁月華說話得罪展昭,這會兒一看展昭神情,心裡倒放心了。
其餘人還沒說話,白玉堂就湊過來,語氣欠欠的沖着展昭說:
“喲~禦貓大人這是惹人家姑娘生氣了?啧啧~真是活該!”
展昭回過神來嚴肅的對白玉堂說:
“白五爺莫要胡言,叫人聽了平白污了小姐清譽。”
白玉堂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孰輕孰重白玉堂是分得清的,自然不會一直把姑娘家放在嘴裡念叨。
丁兆蘭丁兆蕙兩人對視一眼,丁兆蘭笑着問道:
“展大哥這是和小妹說清楚了?”
展昭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是,丁小姐并未責怪我隐瞞笙笙一事,這幾日笙笙在這裡承蒙兩位賢弟照顧了。”
丁兆蘭爽朗一笑:“好說好說,展大哥也别怪我說話直,笙笙那孩子一看就不像是展大哥親生的,我兄弟二人起初确實有些生氣,後來仔細一琢磨,以展大哥的為人倘若真有家室,也不至于作出這等騙婚的事,所以我們都等着展大哥上門解釋呢,好把誤會說開,小妹沒有意見,婚事依舊。”
丁兆蕙也說:“不錯,我們兩家姻親依舊,笙笙那孩子自然也是我們丁家的外甥女,少不得喊我們二人一聲舅舅,不過我家老太太還不知道,晚些我們兄弟去和老太太說一聲,展大哥再親自對老太太解釋解釋,這事也就過去了。”
展昭慚愧的點頭:“一切聽兩位賢弟的。”
(三俠五義原著裡展昭和丁家兄弟就是這麼稱呼的,因為展昭比丁家兄弟大,所以原著說稱呼各論個的)
白玉堂還要說話呢,他在展昭這裡吃了虧,又被徐慶蔣平聯手捉弄了一番,心裡還有些氣,就要陰陽怪氣說一頓,叫盧方攔住了。
盧方拱手道:“恭喜展賢弟,将來定下日子,我兄弟定要上門讨杯喜酒喝。”
展昭笑着點頭:“好說好說。”
吃過晚飯之後,丁兆蘭果真帶展昭去見了丁老夫人,丁兆蘭先把事情說了,就說任笙笙是展昭收養的棄嬰,展昭又誠懇的道歉,丁老夫人明事理,再加上展昭一表人才,氣宇軒昂,又是禦前四品帶刀護衛,佯裝生氣了一會兒,接了展昭賠罪的茶喝了,這件事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