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啟程離開時,關喻跟曹偉雄騎在馬上,倆人頻頻回首看向路口處的三道身影。
塵土飛揚中,喬嘉仁雙手插兜站立在道旁,衣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目送衆人的離去。
“關喻跟着劉備去打仗我能理解,老曹跟着去湊什麼熱鬧啊?”許凡眯着眼,用袖子捂住口鼻擋住前方的風沙,問身側的人。
喬嘉仁同樣擡起手腕,用袖子擋住飛揚的塵土才回答他,“他是應聘的廚子,工錢還沒結算呢。”
所以曹偉雄這次去,不單單是為了跟關喻結伴同行,重點還是防止夥房的頭目,不發他工資就挂了。
他們談話間,隊伍已經走出了視線範圍内。
沒有劉關張,他們三個無所事事的人也沒資格再住在劉焉的軍營内。
喬嘉仁掏出身上的全部家當,在城内購買了一輛可以用來乘坐休息的馬車。
在劉備留下的那十五名護衛下,一起前往廣宗。
馬蹄聲響起,哒哒哒的在黃土地上慢悠悠前進着。
“喬哥,後面有人跟着我們。”
馬車在路上才走了不到五裡,譚關林就發現後面綴着一群拖家帶口的流民,跟上了他們。
喬嘉仁也跟着往後方看過去,随後他招手叫來護衛隊的領隊,“朱良,讓他們跟着,但不準這些人靠太近了。”
朱良領命回到原位去。
馬車内的譚關林等外人離開後,才開口提問,“喬哥,你為什麼不準那些人靠近啊?”
“鬥米恩升米仇,喂大了别人胃口你就會成為食物。”坐在對面的喬嘉仁,掀開窗簾看向外界還是枯黃的地面道。
這種事情,喬嘉仁見識多了。
譚關林聽完,手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忍不住吐槽起來,“你們星二代的日子也不好過啊,聽起來身邊都是勾心鬥角的人,大家是不是每天睜開眼,就在玩狼人殺?”
“玩的花樣那可多了,我還見過不少娛樂圈的新生代偶像,那一個個比我們這種富二代敗家子還會玩。”許凡插嘴了一句。
随後故意勾唇笑的邪魅,捏住譚關林還有點嬰兒肥的臉頰稍微用力,“尤其是你這樣的小屁孩,落在我們圈子内是會被玩壞掉的。”
“可惡!我是不會落入魔爪的!誰敢對我下手我就詛咒他們每天睜開眼就短一寸,直到退化成太監為止!”
譚式惡魔低語。
另一端,關喻跟曹偉雄二人的行軍之路卻變得坎坷起來。
他們離開幽州城後當日,就遇上滂沱大雨。
氣溫直降,一整個天寒地凍。
全軍在泥濘中跋山涉水了一個時辰,個個淋的跟落湯雞似的,硬是找不到一處能夠避雨的地方。
偶爾找到的幾處山洞,也最多隻能躲進去數十人,再多就擠不下去了。
從白天走到天黑,衆人疲憊不堪又饑又冷,總算找到了一處破敗的村落。
村莊内原本居住的村民早就集體遷移,留下一處腐朽潰爛無人的村落在這裡。
勉強還有幾處算的上完整的房子,坐落在一片荒地之中。
校尉鄒靖直接帶着親信住進情況最好的房子内。
劉備等人則是自己去尋找住所,找了一圈才找到一處破廟。
“三弟跟曹兄都過來烤烤火吧。”
張飛拆了布滿灰塵的供桌,點起火堆招呼他們來烤火。
“你先去,我找點東西。”
曹偉雄擺擺手,讓關喻自己先過去,他在自己随身攜帶的行囊内翻找着東西。
他在裡面找出生姜粉跟花椒,搭火燒水倒入其中。
很快熱氣騰騰的姜湯,就飄着香氣傳進每個饑餓的人身前。
“好香!”
張飛聞着那味道,迫不及待的走過去,近距離聞着那口鍋内的香味。
“這是姜湯,驅寒效果絕佳,你嘗嘗。”
生姜配合着花椒籽,又香又麻還辣舌頭。
一碗喝下去,被雨淋的寒氣也跟着一掃而空。
“好湯!大哥三弟你們快來嘗一嘗這湯!”張飛隻喝了一口,就愛上了這種滋味,連忙招呼其他人過來一起喝湯。
曹偉雄給每人都分了碗姜湯去除寒氣,也出去帶着夥房的人煮了幾桶熱湯。
保證每一個人都能夠喝得到。
這個年代生病可不容易好,曹偉雄非常的怕死,也非常的不想死。
所以他的行囊内,都是他購買的求生物品,五花百門,包含萬象。
就算他現在掉下懸崖,隻要沒斷肢跟大出血,曹偉雄認為自己至少能夠苟住一個月的求生期。
本來以為第一天的下雨隻是個意外,第二天上路他們遇到了至少八級大風,人人都變成了潦草的獅王,毫無形象可言。
第三天,上午下雨下午下雪,晚上煮飯的時候火堆塌了,曹偉雄才煮好的飯菜灑了一大半。
“啊啊啊啊啊!姓譚的是不是在詛咒我們!”
曹偉雄瘋了,握着鍋鏟咆哮着,抓着關喻的肩膀喊的撕心裂肺。
“為什麼我們會那麼的倒黴!自從我們分開後!就一直在倒黴!”
曹偉雄已經快被這幾天的天氣,整個人都瘋掉。
“小譚……小譚不是那樣的人,也許明天天氣就會好起來呢。”關喻被他晃的腦袋都要暈了,還在為譚關林說好話。
他相信譚關林,小譚不會故意對他們開這樣的玩笑。
果然,到了第四天,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出發前,關喻騎在馬背上,指着上方的天空讓曹偉雄看清楚,“你看,今天的天氣就很好。”
曹偉雄被天氣折磨了一路,看到今天的豔陽天,總算給了這個世界一個好臉色。
結果這個好臉色,很快就被人破壞了。
距離青州還剩餘三十裡,前方就有探子來報,在青州城外發現大量的黃巾黨聚集。
他們往前再走五裡的路程,就要經過一線天,一線天是指兩條山壁中間的空隙。
人從下方經過時,擡頭往上看去天空仿佛隻有一條細長的線條那般窄小,因此取名一線天。
“他娘的!搞埋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