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很明顯認出了樓栩,眼神中完全是掩飾不住的錯愕、面色都有些發白。
......
樓栩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出現在他面前,身前是個被堵住嘴、正張牙舞爪的男人,樓栩豔麗的面孔在飄散開的煙霧下、像是來索命的惡鬼。
然後“惡鬼”開口,用低啞的嗓音問他:“...你是,二叔家的那個?還是三叔?”
'樓家少爺'下意識的回話都帶着顫抖:“...你想幹嘛...”
問句話就吓成這樣。
樓栩不想跟他廢話,命令般道:“名字。”
“樓......”少發上的少年幾乎下意識就要回答。
很快他就鎮定下來,在場都是他的人,他憑什麼要怕樓栩。
他鼓着氣,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猛吸了一口煙後,随手丢棄在地上,再用鞋底碾開。
他惡狠狠的看向樓栩,仿佛腳底下踩着的不是煙蒂,而是樓栩。
房間内的音樂聲早在樓栩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就被按下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對峙中的兩個人。
突然,旁邊的光頭出聲問:“樓少,這位是......”
一句“樓少”讓兩個人同時看向他。
站着的那位看過來的視線極其淩冽,帶着上位者的審視,光頭不自覺地屏息、調整坐姿。
隻是下一秒,那道視線就收回了。
......
他竟然可以和樓栩并肩被稱為“樓少”了。
坐在沙發上的人,仿佛找到了可以挑釁樓栩的方式,激動地手都有些顫抖:
“原來是你啊。”
“不、會、分、化、的......”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再大肆吐出那個每次說出來、都讓他感到無比痛快的兩個字:
“廢、物。”
然後他指着樓栩,向在場的人介紹:
“這位就是樓家的大少爺,一個不會分化的廢物。”
說到最後,他簡直都要笑出聲。
這樣的挑釁顯然對樓栩沒有用,他平靜道:“再廢物,我也是爺爺欽定的繼承人。”
“一個活不過二十歲的繼承人?說出來也不怕笑掉我們大家夥的牙啊,是不是?”
一群人跟着笑、又“是啊。”“是。”的應和着,隻有光頭不敢出聲。
樓栩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你是不是覺得,等我死了,樓家少爺的位置就該你來坐?”
沙發上的人反倒被樓栩的這番話挑釁到了,他突然暴起,怒喝道:“本來就該是我的!我才是這一輩唯一的alpha!憑什麼你一個不能分化、又要早死的人,卻霸占着這個位置!”
現下兩人站着面對面,被忽略的細節突然放大。
燈光下,兩人的發型和穿衣風格都很像,周身氣質卻完全不一樣。
像是仿版與正品。
後來的這個人明顯更為精緻和貴氣。
在場的人都意識到,隻要樓栩出現,就沒人會将樓家少爺認錯。
誰是真正的繼承人一眼便知。
......
聽到這番大言不慚的話,樓栩扯了扯嘴角。
他的耐心已然要消耗殆盡,說:“我最後問一遍,名字。”
“威脅我是吧,想去和爺爺告狀?!門都沒有!”
如果樓栩去告狀、爺爺一定會幫樓栩,到時候他就真的完蛋了。
“我什麼都沒做,你告訴爺爺也沒用!”
“抽煙、喝酒......”樓栩看向牌桌上的籌碼,“賭.博......”又掃視了一眼被他丢在一旁的男人,繼續道:“性.騷.擾。”
“打着樓家少爺的名頭出來就做這種事?”
樓栩這些年裝人畜無害早就裝夠了。
他環顧四周看見了插在蘋果上的刀:“不說也行,我就替爺爺清理下門戶。”
“樓栩,你敢!”
“我再怎麼說也是爺爺的親孫子!”
樓栩一開始隻是想詢問一下這位‘樓家少爺’的名字、再簡單敲打一番作風習性就算了,因為他實在想不起來這是誰家的孩子。
隻是名字怎麼都問不出,被他戳穿身份也不怕,倒是對名字遮遮掩掩,古怪得讓樓栩不得不在意。
樓栩不介意使用一些方式,來讓人開口。
下一瞬,淩厲的刀風破空而開,虛虛停在了叫嚣着的人的眼睫前。
光頭鼓足勇氣開口道:“樓少......不對,羽哥......名字而已,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行,不能讓樓栩知道他的名字,名叫羽哥的人渾身止不住顫抖,這次或許真的是因為恐懼。
他話都快要說不出口:“......不......不能告訴他......”
與此同時,光頭挪開那把危險的刀、面向樓栩:“樓少,我替他說。”
“林羽......”
“他的名字,叫樓林羽。”
樓栩握着刀的手緊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