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銘钰的聲音打斷了樓栩微動的心思。
池溢已經收拾好洗淨了手、自顧自要去開門。
“等一下。”樓栩叫住他。
池溢側頭的瞬間一隻手撫上他的眼眶,将那抹潮濕的痕迹拭去,再将他背起的頭發重新順到額前。
池溢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模樣。
“好了。”樓栩看着他有些呆愣的表情,兀自笑了起來。
池溢不解:“笑什麼?”
樓栩的酒窩挂在臉上,說出的話倒像是自己醉了一般:“你好可愛。”
池溢抿了下唇:......他這同桌怕不是有毛病。
房銘钰倒是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
他一臉菜色,在心裡瘋狂吐槽:蒼天呐,怎麼沒人告訴他樓栩喜歡一個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下一秒,門被打開,池溢出現在他眼前。
房銘钰又面色如常:“喲~出來啦?在裡面幹嘛呢?”
“......你别問。”池溢淡淡的飄來兩個字,錯開身走了。
樓栩不緊不慢的跟着他身後出來,房銘钰攔住他、上下打量,眼睛像是掃視一般妄圖找出一點兒蛛絲馬迹。
房銘钰狐疑道:“真沒幹嘛?”
樓栩挑了下眉。
緊接着,房銘钰聽到樓栩炫耀似的貼在他耳邊,輕聲說:“幫了我親愛的同桌一個小忙。”
随後,房銘钰感覺樓栩的手拍了兩下自己的肩膀,帶着惋惜又可憐的語氣,說:
“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待遇。”
房銘钰摸不着頭腦,但直覺告訴他,樓栩是在調侃。
呵呵。
.......
池溢一回到沙發上坐好,葉籽張口就問:“池溢池溢,你剛才叫栩哥幹嘛的?”
看着葉籽發亮的,随時準備吃瓜的眼神,池溢動作自然地摸了張桌面的牌,說:
“不帶我玩幾局嗎?”
葉籽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來來來!正好人齊了!”
他喊了一聲:“栩哥——,房銘钰!”
“叫什麼呢,天天就知道扯嗓子喊。”房銘钰勾着樓栩的肩走過來。
葉籽皮笑肉不笑道:“看我等下怎麼給你加牌!”
房銘钰不甘示弱:“來啊!誰怕誰!”
聞藝幹脆直接發牌了。
......
一連玩了好幾局,樓栩和聞藝看見池溢就要歎氣,目光帶着憐愛。
剛才池溢不在,房銘钰便是葉籽的上家,現下池溢回來了,正好坐在中間的單人沙發上。
于是,葉籽和房銘钰之間就多了個池溢。
兩人都狠狠地想給對方加牌,可池溢偏偏手氣不好,又一次在葉籽期待的眼神下,默默地摸牌。
“......我沒有加牌卡。”池溢顯然也有些郁悶,他手裡的牌都能打鬥地主了。
葉籽惋惜地癟了下嘴,盯着房銘钰挑釁道:“有本事你就别讓池溢幫你擋着啊!看看池溢因為你加了多少牌!”
好一番無理取鬧的話,偏偏房銘钰就吃這種激将法。
“好啊,這局不算!我們重來。”房銘钰将手中的牌扔回牌堆,站起身,“池溢,我們倆換個位置。”
池溢還在整理他那一手“地主牌”,擡眼看向房銘钰,又看向葉籽,将手牌遞給了正要洗牌的聞藝,默不作聲地起身讓位。
換位置?還有這種好事?
樓栩眸光微動,擡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酒窩若隐若現:“來吧同桌。”
池溢坐下後,樓栩借着摸牌的動作往人身邊靠了靠,肩抵着肩、手臂時不時的摩擦。
沙發的位置其實很寬敞,但礙于他們要一起玩UNO,聚在一起拿牌出牌、坐得自然要挨近些。
池溢瞟了一眼樓栩身邊那塊空出的地方,倒也沒說話。
聞藝看着互相加牌的葉籽和房銘钰,又看向坐在一起打池溢和樓栩,倒是覺得這四個人都挺心滿意足的。
直到午休快結束,幾人才不緊不慢的回學校。
————
整個下午高三年級都躁動不安,走到哪都能聽到同學們讨論的聲音。
“過幾天是不是要放假?”
“對哦,馬上就要到國慶了!又能放假了!”
“哎哎哎,你們說這次會放幾天?我賭七天。”
“我覺得是十天!”
......
葉籽帶着打探來的消息興緻沖沖地回來了,他一屁股坐到位置上,扭頭就和池溢說:“我打聽到了,這次國慶放十天!”
聞藝:“放那麼久?”
葉籽高興地瘋狂點頭:“恩恩,說是給高三年級放松,高一高二放七天,高三放十天。”
池溢覺得真是玄幻,有一次聽說多給高三放假的,不過倒也正常,這班裡要出國的同學都占了一大半,該學的其實早就學完了,成績也并不是他們要擔心的事。
葉籽走藝術,聞藝的成績并不需要為高考而擔憂。
那樓栩呢?
應該會和房銘钰走同一條路吧。
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又忍不住摩挲起來。
池溢出神的太明顯,樓栩擔心他不舒服,關切道:“怎麼了?”
“沒什麼,在想臨江一中還真是氛圍輕松。”池溢說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放學。
樓栩又問:“同桌放假了打算幹嘛?”
“不知道,在家裡睡覺吧。”這倒是實話,池溢在療養院裡雖然住了很久,但病房總比不了自己的床,回到家後池溢沒事就喜歡補覺、賴床。
“那多沒意思!”葉籽提議道:“不如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池溢沒拒絕也沒答應,他想了一下:“到時候再說。”
“好吧~”葉籽不易,葉籽歎氣。
......
放學有一陣兒了,樓栩還坐在位置上遲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