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看到他坐下，也走過來坐在身邊。“這是你第一次這麼長時間騎馬，腿肯定會酸，你跺跺腳松快松快。”

他走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有風雪的味道。金落心疼地望了眼，馬上把塞在棉服裡面的半張肉夾馍拿出來，雙手捧着遞給沈玉，“你在前面當了不少風雪，你是不是腿更僵？這餅還是溫乎的，你趕緊吃了。”

“習慣了就不覺得僵了，沒遇到你之前，我每天就是騎着馬到處晃，頭上裹個頭巾，風雪吹打在臉上也就不覺得疼了。你就别擔心我了，我要是連冬天騎馬都覺得累，我就不可能闖蕩江湖當俠客了。我肯定不能在你面前裝可憐，讓你心疼我。”

他連着說了好多話，壓根就沒注意遞過來的肉夾馍。

金落理解他不想讓自己擔心，嘴角悄悄上揚，“你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俠。”

沈玉從不在外人面前露出可憐的一面，既然做了一件事，就不能帶着抱怨的心态去。

“别捧殺我啊，這種小事不足夠拿出去吹。我認識一個俠客，他曾經騎馬連着翻閱三座大山，硬是吊着口氣走出了大山，可惜他的馬因為過度勞累沒站起來，直至被大雪掩埋。”

金落：“有你在，我們不會成為雪人的。”

沈玉想幽默一下，“你說到雪人，我想起來師妹倒是喜歡堆雪人，等我們到了老君山，可以拿這個哄她一笑。”

“那這個姑娘兇不兇啊？我沒有武功，能不能換個适合我的方法考驗我？”

提到師妹秉性，沈玉釋然一笑。

兩個人的關系很是微妙，這麼多年過去，恩恩怨怨到底消沒消，隻有師妹能解答。從她那裡求靈芝，這件事用接地氣的說法就是——求多年不聯系的遠方親戚辦事，口難開，腿難邁。

結果未知，沒人能預測得準。

“方汝不兇，但話少，如果一開始就沒得到她好臉色，求她辦事基本可以走人了。她那裡有靈芝的事情，也是我道聽途說，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打赢她才能拿到，但是依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設置一些需要動腦筋的機關考驗。”

金落抿嘴思索了一陣，荒唐的想法在心裡轉了一圈還是被說了出去。“你之前不是說你們之間有隔閡麼，我怕她記仇。所以我們兩個到了那裡就裝作不認識，我們各自闖關，增加拿到靈芝的概率。”他忐忑地說，眨大眼睛看向沈玉，微微用力搖晃沈玉的手臂。

沈玉這才看到他手裡的肉夾馍，“你怎麼沒吃完，留給我的？”

金落：“嗯……我沒出多大的力氣，還不餓，你得多吃。”

沈玉：“你吃了吧，我怕你餓暈在我身後，這個責任我擔不起。”

“我吃飽了，你必須得吃！”金落提高音量，兩腮鼓鼓的，眉目皺起來反而更英氣了。

沈玉被逗笑，拿起手帕裹着得幹糧一口一口咬下去，他的确是沒吃飽。

他笑着摸了摸金落的手，神情又變嚴肅，“我們兩個分開的結果就是，你肯定會被當做弱者被其他人最先處理掉。不許再想這些歪腦筋了。”

金落不服氣，堅持想法到底，“反正到了那裡，我不能是你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