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我也覺得,但是她沒有要打架的意思,我們吃我們的,有芷光在,打不起來的。”
忽然感覺一道淩厲的目光射來。
他轉頭看去,隻見那個叫舒彤的姑娘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帶着幾分審視。
沈玉沒見過這個丫頭,對她不是很熟悉,既然是沈悠教出來的弟子,肯定心思極重。
就在這時,店小二端着一盤香辣蝦走了過來。金落夾起一隻蝦,熟練地剝去外殼,将蝦肉放到沈玉碗裡,“趁熱吃。”
沈玉看着碗裡的蝦肉,心裡一暖。
隔壁桌的芷光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低頭扒拉着碗裡的飯菜,食不知味。
沈玉和金落吃得可真香啊,有喜歡的人在身邊,吃啥都有味。可憐自己還要和眼前兇巴巴的師姐一起吃晚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舒彤注意到他的異樣,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芷光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舒彤:“等我們吃完,你早點回房休息,明天還得去找别人打擂台,你可不能松懈,輸了你就慘了,我可不替你向師父求情。”
沈玉一邊吃着蝦,一邊用餘光打量着舒彤。這姑娘舉手投足間帶着幾分英氣,不像尋常閨秀。而且她看自己的眼神,總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金落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低聲道,“那個舒彤,不簡單。能把芷光吓成那樣,看來武功不凡。”
沈玉握着青瓷酒盞,看對面那人将玉色廣袖挽至肘間,露出一截霜雪似的小臂。
金落指尖敲了敲檀木桌,琉璃盞裡的冰鎮梅子湯晃出碎玉聲響,“真解渴啊,路途遙遠,最想喝這口了。”
沈玉将酒盞推過去,“嘗嘗這個,掌櫃說是新釀的荔枝酒。”
金落前段時間就念叨着要自己釀果酒喝,沈玉此刻投其所好,果不其然見金落挑眉輕笑,眼尾那顆淚痣跟着顫動,像是白宣上落了一滴胭脂。
金落喝起來就停不下來,不一會瓶身見底,沈玉又要了一壺。
小二端着鎏金托盤小跑過來,漆盒裡卧着兩盞青玉樽。沈玉正要提醒他換成果酒,卻見金落已端起其中一盞仰頭飲盡。喉結滾動時,有琥珀色的酒液順着脖頸滑入衣領。
“咳、咳咳——”金落突然嗆住,白玉似的面皮霎時染上霞色,“這荔枝酒……怎麼這麼烈?”
沈玉心頭一緊,奪過酒盞細嗅,濃烈的酒香直沖腦門。這哪是什麼荔枝酒,分明是陳年女兒紅!轉頭要尋小二理論,卻見那跑堂早躲到樓梯口,正對着隔壁桌的錦袍公子點頭哈腰。
“可還好?”沈玉伸手去扶,指尖觸到一片滾燙。金落整個人像是從蒸籠裡撈出來的,發間玉簪歪斜,青絲散在月白綢衫上,倒比平日端方模樣更添三分豔色。
“沈玉……”金落忽然湊近,吐息間酒香混着荔枝香味,“你身上怎的有雪花味道?”他眼波流轉,竟比窗外江水粼粼波光更惑人。
不能讓金落在這失了風度,沈玉摸出銀錠往桌上一拍,拎起打包好的菜肴,半扶半抱着金落往二樓客房去。
木梯轉角處,金落忽然踉跄,沈玉慌忙去接,卻被他發間玉簪勾住了沈玉的衣帶。
沈玉一時驚慌,趕忙扯住衣帶,往上提了提衣袍。
“當啷”一聲,玉簪墜地。
三千青絲如瀑垂落,掃過沈玉手背時激起細微戰栗。
懷中人突然輕笑,“沈玉的腰身好細。”尾音打着旋兒飄進耳中,沈玉腳下一滑,險些撞上樓梯扶手。
雕花木門在身後合攏時,沈玉的後背已沁出汗來。
他将金落放在床上,正要轉身點燈,忽覺腰間一涼。那隻執筆畫盡天下的手此刻正貼着裡衣遊走,指尖帶着荔枝的甜膩。
“金落。"沈玉咬牙按住他手腕,“你醉了。”
“沒醉。”金落翻身坐起,綢衫滑落半邊,露出鎖骨處一點。
他忽地拽住沈玉的玉佩穗子,兩人齊齊跌進錦被堆裡。
沈玉的膝蓋抵着金落腿間,隔着薄綢都能覺出異樣熱度。正要起身,後頸突然被勾住,金落溫軟的唇已貼了上來。霎時間天旋地轉,沈玉恍惚看見帳頂的并蒂蓮紋在燭火中搖曳,像是要開出花來。
紗幔垂落時,金落忽然咬住他耳垂,“我看到你卧房中的書了,”聲音漸低,化作一聲輕笑,“裡面的插圖我都看過了。"
沈玉腦中轟然作響。
他快速脫下衣物,身下得到了允許。
“嗯——”金落的腰像是一座橋一般拱起來,悶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