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不久,鬧鐘響起。
早晨的短暫的插曲陸歸弘并不知道,睜眼看到少年好好的在另一半床也隻是漫不經心地想,看來燒的不嚴重就不會鑽進他懷裡。
但在兩人起床後,陸歸弘發現少年似乎在躲着他。
例如量體溫時背過身去,和他對視時眼神躲閃。
像是在心虛,也像是在怕。
甚至給少年上藥時,也比之前的兩次更加不自在。陸歸弘眯了眯眼,把藥放到一旁,把少年衣服弄下來,低沉的嗓音在烏椿和耳畔響起,“你在怕我嗎?”
烏椿和回過頭,一張漂亮的臉上還殘留着不自在,但更多的是聽到這句話後的驚訝。像是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會這麼說。
“不……我不怕您。”少年嗓音細弱,話中的語氣卻很堅定。
陸歸弘想起昨日少年那樣抗拒自己去求崔姨幫忙,還有和崔姨相處模式那麼放松,以及昨日的種種現象,語氣不禁稍微重了一點,“是嗎?不怕,那為什麼這麼抗拒我。”
烏椿和看男人變了臉色,連忙解釋道,“沒有,陸先生,我不怕您……我隻是有些不自在而已……”
加上早上的事就更不自在了,但薄臉皮的少年哪裡會把這個說出來。
他垂下頭,有些低落地說:“我沒和别人這樣相處過。”
烏椿和自小體弱多病,常常請假,也沒什麼特别要好的朋友,更别說是和比他大了十歲的男人相處,這個人還是名義上以後的丈夫,烏椿和不懂。
懵懵懂懂來聯姻時想的和諧相處,但如今更進一步的接觸令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和相處。
少年眼眸中漸漸浮現出迷茫,但還是解釋着,“陸先生很好,會給我買蛋糕,轉賬,也不會因為我身體虛弱嬌氣覺得我麻煩,這次發燒如果不是陸先生發現,我或許會倒在地上等到第二天才被崔姨發現……”
烏椿和又伸手摸着脖子上的平安鎖,“還買了這個。”
少年朝着男人淺淺地笑了一下,纖細柔和的聲音說:“這次燒退的這麼快,或許也有這個的功勞。”
烏椿和眼尾和耳根處還有發燒帶來的绯紅,如湖水般的雙眸裡滿是認真。
陸歸弘沒想到會得到這樣認真的回答,也陰差陽錯了解少年從前生活的一角。
也是,他身體這麼差,總是請假是很難交到什麼朋友的。
陸歸弘看着少年的水藍色的眼眸頓了頓,聲音舒緩,憐惜又止不住的湧上來,“是我想錯了。”
“但你的燒可還沒退,再修養修養,等過幾天帶你去商場買些訂婚宴需要準備的東西。”
烏椿和沒料到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他還以為男人會讓他克服困難,适應這樣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