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隻有吹風機的聲音,還有動作生疏但溫柔的撥弄頭發的手指,烏椿和居然有些困倦。
或許是一直重複的吹風機的聲音,還有男人溫柔的動作,造成了這一現象。
烏椿和垂眸,睫毛撲閃撲閃的,身後男人的氣息很有存在感。
要不是烏椿和簽了協議,知道這隻是一場利益交易,陸先生這樣對别人,會讓人誤會的。
好在烏椿和知道男人不是那個意思。
陸歸弘全然不知手底下的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摸上少年的長發後,随着越來越幹燥,發絲的柔順和手感也越來越好,很滑,在吹幹關掉吹風機後,陸歸弘又摸了摸,少年完全沒察覺到。
陸歸弘把吹風機放回去,烏椿和攏了攏頭發,吹的很幹。
“謝謝陸先生。”
陸歸弘摩挲着手指,沒事,早點休息吧。”
烏椿和也确實困了,把男人送出去後就收拾收拾睡了。
這一天很充實,也很累,但烏椿和還是挺開心的。
睡着前烏椿和想,等明天要看看花圃裡種下的花……
之後的幾天烏椿和沒事就弄那些花,直到陸歸弘終于空出時間來,花圃裡的花種子有些快的已經微微發芽了。
這天天氣很好。
烏椿和這次的頭發梳的還是低馬尾,沒有紮啾啾,陸歸弘看到還問了問,“怎麼沒梳之前的那個?”
烏椿和系上安全帶,看向男人,乖巧地笑了笑,“感覺有點太幼稚了。”
陸歸弘挑了挑眉。
小孩子。
這次去的定制禮服的店是國内外有名的設計師Vito開設,預約很滿,但設計師很挑剔,身材不好或者長的太醜他都會婉拒。
他不差錢,脾氣大,嘴還毒,不過陸歸弘倒是不擔心對方拒絕為難少年,畢竟少年沒有肌肉,但是身材比例出挑。
不過陸歸弘還是提前和烏椿和說了一聲這位設計師Vito的脾氣。
本來不太緊張的烏椿和稍微有些緊張了,“好的,我會注意的。”
烏椿和最怕脾氣大的人了,他不喜歡沖突,如果發生了沖突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陸歸弘看他如臨大敵的樣子安慰道:“有我在怕什麼,别怕,他不敢。”
畢竟這位設計師Vito剛回國的時候還是他贊助的資金,也算是他的半個合夥人了。
這家工作室開在偏僻幽靜的地方,周圍的綠化環境很好,有一點與世隔絕的味道。
烏椿和下車跟着陸歸弘,眼睛朝着四周看了看,有些喜歡這個地方。
開門,風鈴聲響起。
“誰啊誰啊,有預約嗎就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道煩躁夾雜着英文的男聲響起。
緊接着走出來一位混血男人,烏椿和看着他,這位設計師穿着人字拖,穿着白T和韓綿寶寶寬松短褲,頭發雞窩一樣炸開,有些不修邊幅呢。
烏椿和眨了眨眼。
Vito終于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了陸歸弘……準确來說看到了陸歸弘和烏椿和,一聲标準的國罵喊了出來。
陸歸弘皺眉,走過去揮開Vito的手指,“有點教養。”
Vito還在震驚當中,但很快清醒過來,他打理一下頭發,看向跟在男人身後的漂亮少年。
“你好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烏椿和淺藍的眸子映照出Vito有些興奮的樣子,他雖然不解對方怎麼這麼興奮,但還是很有禮貌地回答,“您好,我叫烏椿和,您随意稱呼就好。”
Vito很興奮,“名字真好聽,請問你和旁邊那位又兇年齡又大的男人是什麼關系?”
Vito在國外長大,性格也有些跳脫沒邊界,陸歸弘看不下去,伸手揪住他的後脖領,沉聲道:“别貧了,快幹正事。”
Vito歎氣,可惜地看了看那位漂亮的像花一樣的少年,看來沒辦法拐走當模特了,“好吧好吧,跟我來。”
等去了二樓,陸歸弘與Vito交涉,需要定制兩套禮服,Vito問了陸歸弘什麼場合。
陸歸弘頓了頓,“訂婚宴。”
烏椿和就看到Vito又像剛剛那樣表演了一通震驚大悲的表情。
烏椿和居然有些放松了下來,和他想象中的脾氣大不太一樣呢。
那邊說好後陸歸弘來問烏椿和,“你喜歡什麼顔色的禮服?”
其實黑白是比較大衆的顔色,但是如果少年喜歡别的也可以。
訂婚宴這種場合的禮服,烏椿和想了想,“白色?”
但當他擡頭看到男人的小麥色皮膚突然意識到白色不是很适合男人,張嘴剛要說黑色。
旁邊的Vito突然開口建議道:“要不一黑一白怎麼樣。放心,我設計肯定很登對,顔色一不一樣不重要。”
烏椿和沒意見,陸歸弘自然也沒有,“可以。”
不過,陸歸弘看着少年的寶石藍般的眼眸,又和Vito說,“給他填些水藍的色調。”
之前那次少年早起幫陸歸弘泡咖啡時那套襯衫墜着的藍寶石令他難以忘懷。
大體商量好後,Vito就先拿出量體工具朝着烏椿和走過來。
陸歸弘經常來這,他的各項尺寸早已經記錄過了。
烏椿和的衣服大多都是定制,他也知道流程,很配合的擡起手臂。
Vito嘴毒,但是遇到少年這種清瘦但不過分瘦弱,富有美感的身材時,嘴上隻會有數不清的誇贊。
“哎呀哎呀,小椿和的腰真細,這比陸總細了一圈吧。”量到腰時,Vito說的話令烏椿和下意識看向男人。
陸歸弘正盯着少年的腰。
這間工作室雖然偏僻,但采光是一等一的好,明亮溫暖的光照進來投射在少年的身上,卷尺量着少年的腰間,白襯衫被收束,窄窄的一片腰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之下。
很美,也很細。
陸歸弘握了握手,覺得Vito說錯了,他大概兩隻手就能将将握住。
隻能虛着握。
不敢用力,不然皮膚會紅。
烏椿和看向男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少年像是被他的眼神燙到了一般,連忙轉回頭,睫毛顫顫巍巍。
那道視線宛如實質撫上他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