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椿和被虎摸了一把,男人收回手後他狐疑地看向男人,陸歸弘神情自然平靜,又叫了一聲,“寶寶,有問題嗎?”
烏椿和緩慢眨了眨眼,紅着耳根搖搖頭。
那句話好像是沒有問題。
但是……
這個稱呼,好親昵啊。
少年濃密的睫毛垂下,在眼睑下落下一片陰影。
烏椿和的父母現在都沒有這麼親昵的叫他,隻有兒時這麼叫過他寶寶。
烏椿和視線飄忽,想要轉移話題,于是看向那朵剛剛被男人變戲法出來的白薔薇,剛要開口,“先……”
吐出一個字後突然頓住,少年重新說道:“陸先生,那朵白薔薇您是從哪弄來的?”
陸歸弘聽到這個稱呼挑了下眉,他垂眸看向少年,烏椿和的視線始終不與男人對視,男人低聲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怎麼突然這麼見外?”
“過了訂婚宴就改口了嗎?”
“好絕情的寶寶。”
男人嘴上在調笑,眼眸深處卻暗沉晦澀。可惜少年沒有擡頭,聽到男人低沉成熟的嗓音的調笑令烏椿和被燒透了,白皙的皮膚從裡皮散發出來一陣陣熱氣,被熱的透着粉紅色,像是成熟軟爛的水蜜桃。
一咬下去就能溢出汁水。
“沒有……”烏椿和搖頭,稱呼又換了回去,“不要逗我了……先生。”
很乖很溫順。
逗一逗就換回了之前的稱呼。軟乎乎的,很好欺負。
陸歸弘喉結滾動,放過他了。視線移到那朵靜靜待在瓶子裡,純潔美麗沒有絲毫雜質的白薔薇上,他伸手把它從瓶子裡拿出來,垂眸把白薔薇貼在少年臉旁。
臉上傳來冰涼柔軟的觸感,烏椿和吓了一跳,濃密的睫毛宛如受驚的蝴蝶羽翼顫了顫,他擡眸,露出藏匿起來的美麗的猶如天然水晶般的眼眸。
少年五官線條柔和,眉毛淺淡,仿若朦胧的水墨畫。
白薔薇貼着他白皙透着淡粉的臉頰,相得益彰,很漂亮。
“從花房回去時,碰到了你父親,在路上往回走時發現這朵白薔薇,覺得和寶寶很像,就摘了。”陸歸弘輕輕把它别在少年的耳後。
“好看。”
男人垂下的眼眸盯着少年,烏椿和與他漆黑的雙眸對視一眼,又撇過頭,小聲說:“謝謝先生。”
烏椿和把白薔薇拿下來,往前走了兩步放回花瓶裡,抿唇微笑,“我會好好保管的。”
烏椿和說完後,視線裡出現了一隻青筋浮起有力的大手,略過少年身側抓住了櫃子上的相冊,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介意看看嗎?”
陸歸弘早就注意到這個相冊,封面上的少年比現在還要小,很稚嫩,看着就十五六歲,穿着可愛的短褲襯衫,很可愛。
相冊是烏椿和從小到大的照片,封面就是少年的照片,烏椿和眨眨眼,“不介意的。”
隻是照片而已。
陸歸弘拿着相冊,讓少年先去休息,不用陪他。烏椿和想了想,猶豫地開口:“我陪先生一起吧。”
其實這個相冊裡的照片他也記不太清了。
應該沒什麼出格的照片吧……
于是兩人坐到一旁,烏椿和湊到男人身邊,陸歸弘翻頁的動作一頓,把相冊往少年那邊挪了挪,相冊很厚,翻開第一頁就是嬰兒照,越往後越大一些,像是每一年都在記錄。
看的出烏椿和的父母很愛他。
烏椿和再看到一頁都是自己小時候哭哭的照片後在一旁小聲說:“這些我都太小了,沒什麼印象……”
陸歸弘低聲笑了笑,直到翻到烏椿和上學期間的照片。
陸歸弘笑意消失,照片中,不再是隻有少年一人,身邊還有一個,貼着照的。
烏椿和看到沈自莊後怔了怔,他視線看向男人便不分明情緒的側臉,不知道為什麼,他解釋了一下,“這是剛進高中和學長照的,入學照。”
剛開學時,烏椿和的美貌惹人注目,是沈自莊先一步過來,與他拍下了這張照片。
烏椿和都不記得這張照片了。
陸歸弘“嗯”了一聲,翻了一頁,沒說什麼。
烏椿和松了口氣。
之前訂婚宴上陸先生貌似很不喜歡沈學長。
少年又陪陸歸弘看了看,直到烏椿和打了個哈欠,陸歸弘合上相冊,低聲說:“休息吧。”
烏椿和困倦的點了點頭,沒察覺到男人自從看見沈自莊和他的合影後便眉眼陰沉,少年回道:“好。”
陸歸弘讓少年先去洗澡,烏椿和确實也累了,就先去了。
等少年走後,陸歸弘重新翻開相冊的那一頁合照,少年規規矩矩的站着,禮貌微笑面向鏡頭,而一旁的沈自莊卻把手搭在少年肩上,沒有分寸。
陸歸弘擰眉,他合上相冊放好,拿出手機給許助理發了條消息。
之前陸歸弘沒有查少年的資料,但現在看來是要查一查。
除了防止以後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追求者外,陸歸弘再往後翻并沒有翻到大學照片。畢業許久的陸歸弘這才想起,烏椿和的年紀應該在上學。
烏椿和沖完澡出來看向站在窗邊擺弄手機的男人,他去衣櫃裡拿了一件新的浴袍,然後走到陸歸弘身邊,因為很困,聲音也軟軟的,“先生,我洗好了,你去吧,浴室裡有全新的浴巾和洗漱用品。”
少年穿着房間衣櫃的睡衣,比起在陸宅的真絲睡衣,這件睡衣很可愛,領口和袖口是荷葉狀的。
陸歸弘垂眸看到這樣的少年頓了頓,很顯小,他接過浴袍,應聲道:“嗯,寶寶去休息吧。”
男人似乎已經完全對少年的稱呼變成寶寶了,陸歸弘聲線低沉成熟,有時語調冷淡有時漫不經心的,口中說出寶寶這兩個字有點反差,烏椿和每次聽到都感覺像是在他耳邊,酥麻了半邊身子。
烏椿和垂頭,視線不去看他,腦袋一點一點的,“嗯嗯。”
陸歸弘看少年上了床才進了浴室。
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烏椿和聽到浴室開始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他本以為自己會等到男人洗完再休息,但是水聲太催眠了,烏椿和眼皮打架,不知不覺就睡熟了。
陸歸弘圍了一件浴巾就出來了,那件浴袍太小,穿不下。
男人走進床邊,垂眸看着熟睡,臉頰粉粉的少年。
他彎下腰,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少年軟乎乎的臉頰。
少年唔了一聲把臉往枕頭上埋了埋,想要躲開作亂的手指。
陸歸弘漆黑深邃的眼眸中帶上了一點笑意,和之前一樣敏感,睡着了也能感知到有人在碰他。
陸歸弘起身,關上燈,輕輕上了床。
黑夜寂靜,隻有淺淺的呼吸聲和翻身的聲音。
後半夜,男人突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子往下看,睡前還在另一側床的少年不知何時滾進了他的懷裡。
淺淺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陸歸弘的皮膚上,柔順地長發挨着男人裸露的胸膛。陸歸弘夜視不錯,能看到少年趴在他懷裡,臉頰因為枕着他的手臂而微微鼓起,他眯了眯眼,伸手戳了戳,卻令少年更往他懷裡鑽。
少年很小隻,皮膚溫度微涼,但呼吸又輕又熱。
睡覺也不老實,扭來扭去的變換姿勢。
陸歸弘眼眸深沉,歎了口氣。徹底清醒了。
他輕輕挪動手臂,陸歸弘起床去了浴室。
沒開燈,直接開了花灑,調至最冷溫度。
水流自上而下,流淌過胸膛,陸歸弘垂下眼眸盯着腿間的物件,就這麼看着,直到冷水沖到渾身發麻,腿間的東西重新蟄伏起來才關掉花灑。
陸歸弘伸手把頭發往後撸上去,露出欲壑難填的神情。
……
第二日清晨。
床上隻有少年一人,烏椿和一覺睡到天亮,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椿和,起來了。”外面是烏母的聲音。
烏椿和不想起也不得不起了,張嘴應了一聲就起來了。
烏椿和走進浴室洗漱時,發現牆壁上還有水汽。
是陸先生剛洗完澡嗎?
烏椿和沒太在意。
洗漱完穿戴好後就下了樓,看到比他起的早的男人正在和烏父下棋。
看到他下來了,棋盤也不下了,烏父和陸歸弘都起身招呼少年來吃飯。
“歸弘,我剛剛就想說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啊,是沒休息好嗎?不是椿和睡覺不老實吧?”餐桌上,烏父笑着問道。
烏椿和随着烏父的話看向男人,發現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似是沒睡好。
陸歸弘道:“謝謝伯父關心,隻是看文件看的時間長了點。”
随後看向少年,笑了笑,“他睡覺挺乖的。”
烏椿和抿唇,露出一個小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