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個人成績都不錯,就各自成為組長,也成為了朋友。
Eva從以前聊到現在,和季憶一起回憶他們剛進博時的艱辛和不易。但大部分的話都是她說的,大部分的酒也是她喝的,季憶一直看着她聽她說,對她的話全部贊同。
不過Eva說那麼久喝那麼多,都沒有提起她和趙春為什麼分手。
他也沒問。
這是人家私事,他不想打聽。如果她願意說,那他也願意聽。
Eva喝了近兩箱的啤酒,倒在了桌上,倒之前還特别貼心地買了單。
季憶把她扶進副駕駛又把座位放下,好讓她平躺在那兒睡得舒服些。他自己坐在駕駛位上,閉上眼休息。
他也喝了一口酒,開不了車。
季憶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不過Eva好像已經睡死過去。他開車去療養院的招待所要了一間房,把Eva安頓好又去買了點吃的才去見他小叔。
療養院他不常來,小叔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清醒的。他不需要太多的照顧,隻要打錢給療養院讓他能按時吃藥接受治療就行。
季憶提着水果進門的時候,季昀峰正在看書。
看見侄子來了,他露出欣喜又寬慰的笑容:“你要是忙,就不要跑了。”
“周末不用加班就過來看看。”季憶邊說邊把手上的水餃遞過去,“你最喜歡吃的。”
季昀烽合上書接過他的餃子,輕笑道:“自己包的?”
“買的。”季憶把水果放在床頭,拎起水瓶準備給他打點水,但水壺是滿的。
季昀峰打開餃子盒,撕開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個給季憶:“你也嘗嘗。”
季憶也不客氣,咬住餃子吞進嘴裡咀嚼,又從水果袋裡挑出個又大又紅的蘋果。他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從抽屜裡拿出水果刀給季昀峰削蘋果。
季昀峰吃了兩口餃子,突然道:“今天上午炜傑來找過我,他說到處都找不到你,就看看是不是來我這了。”
“嗯。”
“你們吵架了?”
“不是。”
“那……”
“分了。”季憶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季昀峰手停在那兒,側頭看向侄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季憶張張嘴但到底把一些話都咽了回去。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 這種事沒必要多說,老問老說毫無意義。”
季昀峰蹙眉:“你不說是你不占理嗎?”
“當然不是。”季憶反駁道,“我隻是覺得這種事沒必要來一個人就跟一個人說,我生活的重心既不是感情也不是楊炜傑,過了就是過了,越說越煩。”他說着頓了下繼續道,“再說,這是我的私事,要怎麼解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季昀峰嘴角一沉,面有愠怒:“你是覺得小叔多管你的事?”
“沒有。”季憶道,“不過,小叔你也别問了。”
“可炜傑說,你是因為和剛回國的楊煜桁聯系上,才不要他的。”
季憶聞言遲疑一秒反問道:“他這麼說的?”
“季憶,其他小叔不管你,但你不能再被楊煜桁騙了。”季昀峰眼底全是恨意,“要不是他,季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季憶與陷入回憶和恨意的季昀峰對視兩秒沒說話。
他心底也摸不出自己為什麼沒答應小叔。他也恨楊煜桁,更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對他的怨怒和厭惡明明清晰可見,可他就是沒辦法對季昀峰做出一個承諾。
季憶把削完的蘋果切成片放在盤子上,然後借口出去找了季昀烽的主治醫生。
當年季家出事,所有真相未明,爺爺重病複發身亡,叔伯各分東西。因為季家幾個機密文件都是從小叔電腦洩露出去的,季昀峰就把所有的錯都算在自己身上,他在長期愧疚和壓力的折磨下,出現了幻覺,常常和已經去世的老爺子對話。
而季憶當時在楊炜傑的幫助下剛進大學,一切都尚未進入正軌。他硬着頭皮把小叔送進醫院治療,之後季家所有的重擔就完完全全落在他一個人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