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一擠眼睛,表示自己不是在說賀易凡:“既然知道自己皮膚不好出門前不知道上個遮瑕,我說你兩句還不樂意了,這麼要面子就不該裸妝出門。”——雖然林渡是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但他說的每句都很巧地能含沙射影到賀易凡。
不知道那邊說了句什麼,引來了林渡顫抖着肩膀的一聲冷笑:“照照鏡子吧,你也就是會跳個舞,不然哪個老闆看得上你。”
聽到“跳舞”這個關鍵詞,賀易凡生起了十分不詳的預感,他以氣聲制止林渡:“你等下……”
這次對面說了很長時間,林渡安安靜靜地聽着,還不忘勻出時間對賀易凡做了一個标準的露齒笑——不得不說,林渡不開口的時候還是很稱得上一句美人的。
完整聽完了對方的一番話,美人林渡緩緩深吸了一口氣,依然還算養眼:“放屁!我們那是自由戀愛。還有,你也看看自己配不配,你當舔狗人家都嫌晦氣!不跟你廢話了,愛來不來!”
這時賀易凡已經看過了車子的後座:空空如也,那個女學生根本就沒來……極有可能正窩在哪個房間裡和林渡對罵。
不動聲色地避開挂斷電話後往自己身上趴的林渡,賀易凡一手指着車:“那個女生呢?”
林渡看着賀易凡,笑容波浪似的搖曳着,最後終于變成了委屈巴巴:“路上不小心說了她兩句,跑了。”
賀易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先就“不小心”還是“跑了”這兩個詞哪個先做出吐槽。
“怎麼不小心的?跑了?”賀易凡眼前一黑,已經想到了自己在顧征瀾面前窩窩囊囊擡不起頭來的景象,“我們行動的關鍵就是那個女生,你把她氣跑了,行動怎麼開展?”
他簡直懷疑林渡是雙面間諜……不,充其量就是個禍害精,在他和王洲兩邊來回地禍害。
“我還以為你逃離王洲的意志有多麼堅定呢,結果連讓你忍住少嘲笑别人幾句都不行,”,賀易凡恨鐵不成鋼地歎息。
聽了賀易凡的話,林渡也羞愧起來,臉色微紅地不吭聲了,但他就是愛上頭,想一出是一出,情緒一上來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就像前段時間他聽王洲的命令盜取賀易凡的文件,他是真沒想過要害賀易凡,但是當時一生氣就那樣做了,事後幾乎是立刻,他就後悔了——不僅是後悔,簡直有點糊塗,他都不知道當時為什麼他能做出那種事情。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他隻是狗血小說裡的一個人物,就像錢青山的标簽是無腦,他的标簽是歇斯底裡的惡毒男配,專門負責賭上身家性命為主角制造一些連眼都入不了的小困難。
狗血文的作者給他打了這樣的标簽,他想要擺脫,還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賀易凡不清楚其中就裡,不過他有一個原則,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向前看。
反正林渡就是這樣的人,再怎麼指責他也沒用了,當務之急是想想還有沒有補救辦法,如果沒有的話……咳咳,那就是他剛才和顧老闆說話急了,當時魚翅湯太美味了,他一時糊塗,還望顧老闆大人不記小人過。
正在賀易凡悶聲想着辦法時,掉線了大半天的系統又上線了,一來就唯恐天下不亂地喊叫着:【顧征瀾和王洲十分鐘後會前後腳來到地下停車場,屆時就是你行動的最佳時機啊,你還傻乎乎地杵在這裡幹什麼?】
“計劃出了點問題,”,賀易凡先這樣回答了,然後忍不住質問,“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我剛才遇到我們學習的那十一個人了,但是沒有你提示我對方身份,我簡直是在玩連連看。”
【看來你連錯了。】
賀易凡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主要是這十一個個老闆每個都在竭力證明人不可貌相。”
訴完苦,賀易凡還是好奇系統這幾個小時掉線的原因。
在逼問下,系統扭扭捏捏的,還夾出了手哭腔:【我,我懷疑我可能是被……】
賀易凡這個急性子:“你被打了不成?”
【嗯……有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