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秦川問,“怎麼又不吭聲了。”
“我……”陸央捏着控夢線,有點擔心,“那邊沒有動靜。”
“你不說裴墨去山上道觀找大師了,也許沒信号。”秦默不以為然。
陸央:“……”
“大哥!控夢線什麼時候需要信号了!需要咱們冥界信号還是他們陽間信号?”
“那你什麼意思嘛。”秦川心裡嘀咕,想去找人家又這麼别扭,我看一見鐘情的可不止人間大富豪。
“他會不會洗澡凍着,又發燒了。”陸央認真。
不然以他的經驗,裴墨可以無時無刻捏着控夢線,找準了機會和自己說廢話。
他本想問問大師,自己陰氣為什麼會讓裴墨發燙,以及裴墨為什麼會流出屍油。
幾次都聯系不上裴墨,如果是咨詢大師不能分心,那時間也太久了。
他回來小半天了。
“我得去看看。”陸央坐不住了。
“啧,這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秦川調侃。
“我是怕我的陰氣會給他帶去持續傷害。”陸央解釋,“他喜歡扒人褲頭,偷襲邁巴赫蛋蛋,這麼惡心的人,誰如隔三秋了!”
秦川看他生氣,趕緊點頭,順着說:“惡心,太惡心了!”
“秦川你煩死了!”陸央聽得出來某隻鬼不信自己。
順着控夢線,陸央找到裴墨時候,這人果然出事兒了。
那人在半山腰一個民宿落了腳,臉色不好,枕頭豎起,靠坐床上,暈了。
旁邊是焦急的司機小張,還有一個老人家在診脈。
“大夫,我們裴總他怎麼了?”小張問。
“這個嘛,脈象平穩,陽氣穩盛,氣血充足。”老人家搖頭,“他沒毛病啊。”
“是啊,我們裴總生活自律到和機器人一樣,還可以進食很少,不咋喝水,高強度遛狗,工作超額提前做完!他怎麼突然昏迷不醒啊?”小張一直覺得他們裴總是鐵打的。
陸央疑惑,飄到裴墨身邊,這人呼吸平穩,睡得很香。
“裴墨?”陸央喊他。
喊了好多次,小張推推裴墨,老人家按壓了幾個穴位,裴墨毫無反應。
“不能啊,這幾個穴位一般人疼得叫出聲呢,他怎麼還不醒?”老人家一臉慚愧,“送大醫院吧,我這山野村夫,沒法子哦。”
“陸央。”陰森無比的一聲。
陸央警覺,纏着裴墨的厲鬼出現了。
“又是你做的?”陸央質問,并做出攻擊準備。
“這麼兇,将來誰敢要你。”厲鬼從裴墨身體裡飄出來,笑容透着邪性。
“你怎麼?”陸央不解,“你怎麼和裴墨長得一樣?”
“我不能和他長得一樣嗎?”厲鬼手指落在昏睡裴墨的下巴,捏住:“模樣不賴。”
“你離開裴墨身體,你會害死他!”陸央沖上去抓鬼。
“你确定他現在這樣,是我害的?”厲鬼不認,“你可不要冤枉我。”
厲鬼縮回裴墨體内,陸央打了個空,氣得跺腳。
這時裴墨手機響起,小張猶豫一下,接通。
“夫人,裴總開會呢,不方便接電話。”小張不想他爸媽擔心,撒了個謊。
莫女士:“這樣啊,那小張你告訴裴墨,我和他爸還要在T國多玩兩天。”
原本今天的飛機返航。
“好的,知道了,夫人。”
“媽的!”厲鬼從裴墨身體裡探出頭,罵了一句,他态度強勢,對陸央說,“摸裴墨!”
陸央:“?”
“你有病吧!”摸裴墨幹什麼?
“隻能你可以讓他疼得死去活來,醒過來,不想他死,最好全身摸遍!”厲鬼突然像電視台信号不穩一樣,出現瞬間撕裂又恢複的狀态,重複了三四次。
“真是……夠狠啊。”厲鬼表情痛苦扭曲發狠,“陸央……快摸他啊!”
陸央:“……”
“那你離開他的身體,不要害人。”
“靠,我都說了,他這樣不是我害的,我無法離開他!”厲鬼抱着頭,似乎在承受巨大傷害,“來不及了,快啊!陸央,我求你了,我也不想死!”
“你和他共生?你怎麼能這樣?”陸央突然懂了,“屍油是你的!你的鬼氣已經妨礙到裴墨會釋放你的屍油了?”
“啊啊啊……”厲鬼一下子變得無比虛弱,紮進裴墨身體,沒動靜了。
“喂!”陸央想抓卻沒抓住厲鬼,“咦?”
他發現裴墨的身體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綠光,微光裡急速流淌着微生物一樣的不規則細小條狀或者點狀物。
“這是什麼,好大的煞氣。”
下一秒,這光變成無數透明的針,紮進裴墨全身。
陸央:“!”
“裴墨!”他上手抓住裴墨肩膀,陰力加持,試圖把剛才的不明光團逼出來。
“什麼力量,這麼強?”陸央的力量差點沒撐住,裴墨體内的光團正在占據他的所有脈絡。
昏迷的人出現痙攣情況,手指翻卷成人類不可能達到的角度,仰着頭,突然睜大雙眼,青光浮現。
痛苦卻又喊不出來,裴墨眼角都要撕裂了,生理疼痛讓他眼裡蓄了一層水霧。
“裴墨?裴墨你怎麼了!裴墨我幫不了你,我沒辦法把那些煞氣很重的光逼出來!”陸央試圖讓他靠意志力抵抗,“裴墨,不要接受不屬于身體的任何東西,你可以的!你不要妥協!”
“啊啊啊!大夫大夫!我們裴總他這是怎麼了!我去,太可怕了!”小張不敢靠近扭曲的裴墨。
“不好,他痙攣了!你們裴總有羊癫瘋?”
大夫趕緊按住裴墨,“拿個筷子或者木闆,讓他咬住,已經開始抽搐了,他會把舌頭咬斷!”
“哦哦哦,好!”小張趕緊跑出去,很快折了一根樹枝,塞進裴墨嘴裡。
“我們裴總沒有羊癫瘋,每次體檢,他的身體……”小張說到這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