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遲歪頭,額前碎發劃出一個調皮的弧度:“魚魚呢?你肯定也這麼想的對不對?”
俞未晚不太想回答。
她知道栖遲向來占有欲強,天生的霸道。
栖遲有堆滿一間房的娃娃,但她能記清楚每一個娃娃擺放的位置,而且每周都會抽時間檢查。就算玩膩了,也會放進專門的房間。
她認為這些娃娃都是她獨有的,除非經過允許,不然就算爸媽也不能碰。
對娃娃是,對俞未晚也是。
是以俞未晚隻能轉開話題:“你繼續試衣服,我去衛生間。”
避開周末,商場人流不多,衛生間更是空無一人。
俞未晚立在鏡前。
鏡子裡的女人面無表情,冷白皮,眉骨高聳,眼尾微上挑,高挺鼻梁上架着銀絲無框眼鏡,嘴角平直,下颌線清晰,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淡和攻擊性。
側頭。
豆沙色的唇印在冷白皮膚上分外惹眼,宛如霜雪上凝結的鮮血,紅的愈紅,白的愈白,給本身的清冷氣質摻入幾分醉人的頹靡。
她伸手蹭過那片紅痕,随手抹過的痕迹沿着下颌線蜿蜒,仿佛一不注意就會順着臉側滑落鎖骨,掉進衣領深處。
秾豔和粘稠欲色張牙舞爪,肆無忌憚地向外發散。
拿出手機,拍照,再慢條斯理地用濕紙巾擦拭。
栖遲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煩,直接彈了一個語音通話。
俞未晚接通,甜蜜親昵的抱怨聲鑽進耳朵:“魚魚,你還不出來,我腳都麻了。”
俞未晚沉默:“我記得店裡有座位。”
栖遲哄人的話張口就來:“魚魚不在身邊,我的魂都跟着你走了,哪兒還有心思坐。”
“可你呢,你聽到我腳麻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擔心。”栖遲的語調裡帶上憤怒,“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俞未晚心想,栖遲就是有這個本事,永遠能把壞的說成好的,然後再理直氣壯地找她讨要補償。
栖遲:“快說你錯了!”
“我錯了。”俞未晚重複。
“這次原諒你。”栖遲輕哼一聲,聲音又重新輕快起來。
“魚魚你快來,我挑到兩身特别好看的衣服,我們倆穿上一定能炸翻全場。”
俞未晚:“……嗯。”
俞未晚一跨進店門,還沒站穩,就被塞了衣服推進換衣間。
還好,衣服不是很難穿,她隻花了幾分鐘。
推門出去時,栖遲已換好衣服,正在等她。
見俞未晚出來,栖遲快步朝她走來,拉住手,一起站在穿衣鏡前。
她驕傲地仰首:“效果不錯吧。”
栖遲沒說錯,她的确很會挑。
鏡子裡,俞未晚一襲黑色長裙,裙子剪裁很好,完美展現了她迷人的身材曲線,腹部的收腰設計更是顯得腰身纖細,堪稱盈盈一握,側擺高開叉下,修長渾圓的大腿若隐若現,半遮半掩更添誘惑。
身側的栖遲則是一身主黑色調的不規則短裙,左側肩部有金屬鍊條裝飾,一根皮質寬腰帶勾勒出腰線,下擺蓬松網紗前短後長,整個人又A又酷。
風格不同的兩人站在一起無比和諧。
栖遲對此非常滿意:“這就是我要的閨蜜裝。”
俞未晚瞧着店員欲言又止,用眼神詢問情況。
店員看懂了,她用手指了個方向。
俞未晚朝那一看——店門口一張碩大的海報,印着這兩款衣服,上面幾個花體大字,“斬女神裝,你值得擁有!”
俞未晚:“……”
——
流金歲月占地面積不小,裡面的包廂也多,俞未晚和栖遲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地方。
推開門,裝修挺有意思。數條藍紫色的RGB軌道燈帶流光溢彩,超大屏全息投影正放着搖滾MV,賽博朋克味兒十足。
想唱歌的人還挺多,點歌台的清單越來越長,翻了幾頁翻不到頭。
栖遲也上去唱了首,傷心情歌。
說實話還挺好聽的。
與栖遲平日愛笑的模樣不同,唱歌時的她,輕皺起的眉頭籠罩着憂愁,迷離燈光給她蒙上斑斓的色彩,夢一樣怅然若失。
“幹唱太無聊了,我們玩點刺激的。”唱完歌的班長提議,“國王遊戲,誰來?”
有人響應:“我。”
“我也來。”
班長:“诶诶诶,太吵了聽不清,這樣,想參加的人舉手,讓我看看有多少。”
一雙雙手舉起。
俞未晚也被栖遲拽着手參加。
幾個人圍坐在一張長桌上,俞未晚和栖遲緊挨着。
班長數了數:“一共六個人,沒錯的話我就拿牌了。”
班長從撲克牌裡抽出七張,洗了兩次後放在桌子中間。
班長:“國王遊戲的規則大家都知道吧,我就不多說了,直接開始,看看誰最倒黴,第一輪就中招。”
牌發完了,沒動靜。
俞未晚知道遊戲規則,卻是第一次玩,外表雖沒露怯,心裡難免有些緊張。
“誰是國王?國王快出來懲罰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