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點頭:“千真萬确,就是長公主,這三天我派了兩撥人出,一撥人就蹲在悅來客棧盯着那對乞丐,另一撥人就在我被打暈的附近問人。”
“确定那個女乾元就進了長公主府,而且還有人說,之前在太醫局義診的時候見過那人,和卓太醫他們待在一塊幫人看病,好像卓太醫還叫她驸馬。”
“難道是千鳥國來的那個廢物?”老大夫聯想到季空青長得和嘉明國人有些不同的臉。
“如果真是,那她就是仗着長公主的勢,才敢不把我們濟世醫館放在眼裡。”
“那現在該怎麼辦?要通知二皇子殿下嗎?”
“你先下去吧,”老大夫抿唇,“我自有定奪。”
“好的,掌櫃的。”打手退下,老大夫轉身進了他的藥房,寫下一行小字,放飛了信鴿。
當晚,他去了京中最著名的煙花之地蓮香樓。
這裡是和清伶館相同性質的地方。
和基本都是高等級坤澤的清伶館不同,蓮香樓裡都是低等級的坤澤。
他們的第一性别有男有女,大部分是窮苦人家出生,因家裡養不起送進來的,一小部分是犯了事的罪臣親眷。
坤澤在這個世界是稀缺的生育資源,乙級以上的都有機會孕育出優秀的後代。
窮苦人家出生的高等級坤澤,再不濟也能進有錢人家當個小妾,而低于乙級的低等級坤澤則失去了這種生育價值。
隻能進這種煙花之地供人玩樂。
進入這裡之前,他們的契口都被惡意破壞,無法被結契,更無法生育,沒有分泌信引的契口,他們的壽命也比常人更短,大部分人活不過50歲。
老大夫找到姜宇時,他正在尋歡作樂,他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面,左右手都抱了一名坤澤,兩名坤澤的第一性别還不同。
“周輔雲,說說吧,什麼情況,這麼急着要見我。”姜宇滿臉邪笑的喝着坤澤送到嘴邊的酒,手極其不安分的滑進了男性坤澤的衣服裡。
周輔雲對面前這副場景顯然見怪不怪了。
他朝着姜宇行了一禮,簡單将遇到季空青的事情說了一遍。
姜宇一聽周輔雲的形容,推了推身上的坤澤們示意他們先離開。
他們離開後,姜宇也不吊兒郎當了,端坐着點頭:“嗯,我見過姜随那個廢物驸馬,确實是你說的那個長相,八成就是她。”
周輔雲得到姜宇的确定後,心裡也有了底。
“殿下,您說是不是長公主殿下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挫挫您的士氣,惹您不痛快?”
“否則她一個小國來的質子,不夾着尾巴做人就算了,還來觸您的黴頭,實在說不過去。”
姜宇聯想到了上次在回門宴上見到的季空青,皺眉:“季空青那個廢物和調查中的表現是有些不一樣的,上次我在她那裡就沒讨到什麼好。”
“後來姜雅和雅貴妃也在她身上栽跟頭了,你說的這一出,是她個人所為還是姜随示意,真不好說。”
“那現在該怎麼辦?”周輔雲拿不定主意。
姜宇冷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整她!本王弄不死姜随,還弄不死她這個廢物嗎?”
“而且搞她不光能給她教訓,還能給姜随下馬威,讓她知道就算她戰功赫赫,回了京城,照樣要夾着尾巴做人,一舉兩得。”
打定主意後,姜宇勾了勾手指,周輔雲配合的湊到他身邊,聽他說他的計劃。
周輔雲聽完後露出笑容:“殿下,這樣确實可行,但若長公主震怒該如何?”
“震怒?”姜宇面露不屑,“姜随回京不過短短三月,在京中毫無根基,回來後還主動上交了虎符,連軍權都沒有的她還能對我怎麼樣?”
“你還以為她是以前的姜随嗎?她再強也隻是個坤澤,從她分化的那一刻,儲君就與她無緣。”
“殿下說的有理,奴才立馬去安排。”周輔雲鞠躬,轉身下去安排。
三日後,季空青起了個大早,去客棧探望那祖孫兩人。
剛推開門,劉玉亭的爺爺見到她第一眼就老淚縱橫的朝着她跪了下來。
“恩公,您就是恩公吧?感謝您的救命之恩啊!您救了我們祖孫二人,劉安無以回報,願賣身于恩公,誓死效忠。”
“不必,不必,老人家别跪,真是折壽我了。”季空青彎下腰将他挽起,臉上滿是尴尬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