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許進來,但你沒有給門裝鎖,你在邀請我對不對……你想要我的,你的眼神告訴我,想要我給你當女友。”
“姐姐,我想給你當女友,好不好。”
阮桐栀伸手捂住她那雙點燃欲望的眼睛。
見到江灼的第一眼,阮桐栀就知道,沒有人能拒絕江灼。就像她說的,可以鎖門,可以趕她走,但都沒有。
第一次正式見面,江灼被雨淋得狼狽。她是學期上到一半才轉學的轉學生,海市一中的校服奇醜無比,男女同款,腰臀處故意設計多餘的布料顯得腫大,穿在她身上卻有種明星走紅毯的驚豔。
這樣的女生,生來就是讓人嫉妒的。
阮桐栀并沒有理會,江灼長得這麼漂亮,美得充滿了侵略性,她自己怎麼能不知道,當然會有保護自己的本事。
放學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
忘記帶傘的同學有家人接,阮桐栀不一樣,她從小就沒有父母,奶奶去世後,再也沒人照顧她。她清楚不會有人給她送傘,把校服朝頭上一蓋,沖進雨中。
帶傘的江灼同樣也被大雨淋濕了,像一隻受傷的小兔子,看起來就很軟,黃底碎花的小傘被混混一腳踩爛。
說不管的阮桐栀還是去管了這一次,從小跟奶奶長大的女生狠起來,能令所有人膽戰心驚。
她拎着一隻無助的江灼回家,一起擠進浴室沖熱水澡。
脫衣服的時候,她沒想太多。
她就該知道當時江灼的眼神不是害怕,而是對她有心。
該死的,恐怕是那時候,江灼就下定決心,賴在她家。
阮桐栀調低了水溫,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但水打在瓷磚上的聲音,一遍遍提醒她,這個房子裡到處都充滿了對江灼的回憶。
江灼在每一個地方喊她姐姐,讓自己的氣息和聲音滲透進房子的角落,标記自己的領地,彰顯強烈可怕的占有欲。
不過沒關系,阮桐栀已經選擇忘記她。
年會這天,天氣又暖了幾度,參加年會的女藝人們準備了各種香豔奢侈的晚禮服,總算不用怕冷了。
不過也隻有在外面走紅毯會凍着。
阮桐栀就不用,她沒資格走。
有資格走紅毯是江灼、明瑤這種咖位,會收到深藍娛樂精心制作的燙金請帖,明瑤也在微博上曬過圖。
至于阮桐栀這種級别,則需要找自己的經紀人,裴冬冬會領着自己手裡三個沒請帖的主播們一起進場。
“阮姐你好美啊。”
“天呐,這一身太适合你了。”
阮桐栀是裴冬冬手下的主播們中年齡最小的,但這聲“姐”卻是人人都在叫,無外乎太适合了,什麼妹子、美女這種爛俗的稱呼都是貶低她的冷豔氣質。
裴冬冬親切地挽上阮桐栀的胳膊,臉上寫滿了驕傲:“那是,我是什麼眼光!”
不僅是阮桐栀的深藍吊帶裙,她對其他主播也很上心,動用自己所有資源,借來了能借到的最好也是最合适的禮服和西裝。
古風女主播康冉平日習慣古裝出行,今晚她穿着款式繁複的唐裝:“不過阮姐,你要小心哦,肯定會有人嫉妒你的。”
裴冬冬腦袋一昂:“讓他們嫉妒去吧,他們想穿,但穿得出來嗎!有我們阮桐栀這臉這膚色這氣質嗎!”
不是沒有人想到深藍色配深藍娛樂,但深藍娛樂的深藍色的确沒幾個人能穿出來,太挑氣質。
娛樂圈的美人琳琅滿目,但沒有人敢自掘墳墓走不近人情的冷淡風,阮桐栀和江灼都是例外。
江灼紅得發紫,多的是有人刻意模仿江灼的風格,打着小江灼的名聲,複刻她的出道路線,都被網友罵的體無完膚。
就算是快糊穿地心的阮桐栀,也沒人罵過她不自量力。
裴冬冬手下唯一的男主播陳凡賀誇道:“唉,别說,我們阮姐和江灼還是有點像的。”
“呵。”
一群人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明瑤穿一身粉色高定抹胸紗裙,襯得她甜美可人,她在經紀人的陪同下繞過他們,徑直朝前方走。
至于這聲笑,大意就是走不了紅毯,上不了鏡頭,穿得再好看也沒用。
陳凡賀被笑了個沒臉,不滿道:“她不去走紅毯在這裡幹什麼。”
裴冬冬下巴一擡:“喏,那裡。”
深藍年會的會場旁邊沒有酒店,明星藝人都是在酒店做好造型再乘車過來,深藍娛樂貼心地準備豪車接送,但豪車不方便精心打扮的藝人乘坐,媒體都是顯微鏡,專門對着禮服上的瑕疵拍。
像明瑤就是坐保姆車來的,她正沖着另一輛嶄新的保姆車走過去,目的明确。
什麼人能讓這位直播一姐這麼上心,紅毯都顧不上,在這裡裝偶遇?
大家都很好奇。
保姆車車門打開,一個女助理先走下來,緊接着是一雙銀色高跟鞋,仿佛電影中的人穿過巨幕,走進現實。
江灼走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一愣,阮桐栀清楚地聽見裴冬冬倒吸一口冷氣。
她們穿了相同的深藍裙子。
她們的美的盛氣淩人,裸露大片肌膚卻毫不露骨,一時間,竟分不清誰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