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大咖驚豔四方,也需要小醜來襯托。
阮桐栀和裴冬冬臉色都不好看。
助理急了:“阮老師,我們什麼都好商量的,求求您救個場,您要是覺得時間緊,我這就找策劃商量再把節目往後挪一挪……求求您了,這麼大舞台……”
阮桐栀吃軟不吃硬,反正也要離開深藍,丢臉也無所謂,她都準備答應了,眼角的餘光忽的瞥見了什麼。
江灼在她前方不遠處,正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她已經換下走紅毯的吊帶裙,換上一副雅痞的造型,一看就是為舞台量身打造。
所有工作人員都在為她讓路,并且露出崇拜的眼神。
裴冬冬發現身邊的人的異常,在她帶阮桐栀的這幾年,遇到的最難的事,就是上面強行把阮桐栀的直播時間從黃金場踢出去,隻是那時候,阮桐栀都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擔心起來:“喂……”
阮桐栀搖頭:“我沒事,我可以唱《驚蟄》。”
助理連忙鞠躬:“謝謝阮老師。”
他在前面帶路,走到一間私人化妝室,“阮老師先換衣服,換好了叫我。”
化妝室内,化妝師和助理已經等着了,助理艱難地拎着一件銀白色魚尾裙。
阮桐栀對裴冬冬說:“你幫我看好這件衣服。”
這條裙子價值不菲,如果丢了髒了,賠錢是小,她都不想讓江灼知道。
說不定江灼根本不知道這條裙子是被她穿走了,她也不能連累剛認識的餘圓圓。
“等等,你們等我一會。”化妝師說完就匆匆拉開門走了出去。
阮桐栀和裴冬冬沒等太久,化妝師回來:“我剛才讓策劃找總導演了,伴舞取消,阮老師您穿這一身上台可以嗎?就是要麻煩您了。”
沒有伴舞,到時候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這對從沒上過大舞台的人是非常嚴峻的考驗。
阮桐栀擔心的不是這個,來的時候,她聽助理說節目排在江灼的節目前面。
讓她這麼上台,江灼就算已經忘記她,也會想起這件衣服。
但她考慮的卻是,她離開深藍之後,裴冬冬還要繼續在深藍發展,這次救場,對裴冬冬而言很重要。
裴冬冬為她精心準備,她不能辜負這一番期待。
她點頭:“好。”
年會正式開始錄制的一個半個小時後,女主持上台報幕,台下隐隐起了騷動。
阮桐栀這個名字,太陌生了。
舞台燈光明亮,幾乎看不清觀衆席,阮桐栀把這當成一場在家裡的練習。
她為自己預演過,上過的最大的舞台還是學校大禮堂,雖然在台下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站在台上還是會緊張。
她站在立式麥克風前,《驚蟄》的第一句,帶走了她所有慌張。
整首歌就像她預演的那麼完美。
阮桐栀踩着掌聲走下台。
裴冬冬激動得臉都紅了,她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過:“唱的真好!”
阮桐栀一一謝過所有誇贊她的人,從裴冬冬手裡拿過手機,給餘圓圓發消息。
演出結束,她可以換下這件衣服,離開這裡。
分開之前,保證時時刻刻看手機、随叫随到的餘圓圓果然是秒回:【是造型亂了嗎,我馬上就到。】
阮桐栀:【不是,我想換衣服了。】
餘圓圓:【是這樣子,我這裡還有點事,走不開,能再等等嗎?】
阮桐栀:【好。】
這一等就等到江灼上台。
裴冬冬由衷感慨:“我竟然能離這麼近。”
江灼演唱會的一張票都被炒到天價,裴冬冬曾經想去看,可惜實在舍不得。而每一位去過演唱會現場的人都說,江灼的現場超值。
和在台上放不開,隻能唱曲調抒情的《驚蟄》的阮桐栀不同,江灼的台風比她本人更霸道淩厲。
歌火,人好看,造型更是加分。
阮桐栀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感受江灼獨特個性的台風。
但曾經的江灼不是這樣的,高中時期的江灼就是隻可以搓扁揉圓的雪白兔子,她的聲音充滿誘惑,看阮桐栀的眼神永遠粘膩暧昧。
阮桐栀最終如江灼所願上鈎了,她把江灼按在牆上。
長睫毛被汗水打濕了,汗水蒸發。
江灼會因為受不了而低低地求饒。
阮桐栀放過她,她又會立刻黏上來,分開一秒也不行。
要的是江灼,受不了的也是江灼。
她隻會在阮桐栀面前,才會有這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