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伍,男,31歲,住進這家醫院已經兩年。
兩年間他做過手術,術後康複情況良好,隻可惜在出院前一周的時候被人所傷,從樓梯上推下去摔了個半殘。
推他的人被抓到以後因為患有精神疾病,丞伍的家人除了讓家屬賠款以外沒有做出更多的舉措。
看到這裡李桉注意到王栩輕微地皺了眉頭。“怎麼了?”
王栩搖頭沒有多說話,兩人繼續看那份資料。最後事情以丞伍平安康複出院為結尾。
可是這張紙的背後被人附上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工工整整的手寫字,這字分明剛勁有力落筆一筆一劃清晰而好看,可兩人細讀内容以後都是一陣寂靜。
丞伍出院以後沒過幾個月就被發現慘死家中。他的家人和親戚在一年時間内相繼去世,死亡方式千奇百怪。
這是當時新聞的頭條,有人記錄這件事并不奇怪。
讓兩人消聲的是這張紙條并不來源于任何一名記者或者醫護人員,它來源于那個兇手。
那個早在丞伍出院之前就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後來無法被追究責任的精神病人。他在紙上無比詳細的寫明了作案動機和作案手法,叙述過程幾乎仔細到可怕。
這都什麼事啊……王栩看着這工整到詭異的字迹和内容隻覺得腦袋不夠用,連思考都變得緩慢起來。
忽然間,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
李桉聽力極好,聽到聲響以後立刻拉起王栩往房間裡面走。
這個房間大概是醫院的資料庫,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空調的緣故房間裡面冰冷死寂,穿着短袖的王栩胳膊擦過鐵架都讓他脊背發涼。
走到層層鐵架之後李桉終于找到了一處合适的位置:幾個并排的鐵櫃,和一堆擺放雜亂的雜物。
他拉開櫃子直接将王栩往裡面塞,“你就在這好好呆着,什麼也别幹!”關上櫃門就往雜物堆裡面鑽進去。
沒過一會厚重的鐵門被猛的推開砸在牆上砰得一響。沒等他們觀察情況,又是邦邦兩聲,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飄進來,王栩忍不住輕輕掩鼻,但就是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讓那股味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是一種沉悶的腳步聲。
借着櫃子的縫隙王栩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晃過鐵架,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随着身影越來越近他忍不住屏住呼吸,眼神也開始往李桉那邊望。可李桉沒有任何表示,依然在盡職盡責地僞裝成一坨雜物。
等到那個身影靠近,王栩終于看清了那東西的樣貌,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個樣貌英俊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白大褂,外邊還穿了一層透明雨衣,腳上蹬一雙與其他裝扮完全不符的馬丁靴,走路時地上還會留下血迹。
等到再近些時王栩甚至發現他的目光已經毫無懸念地鎖定了自己所在的櫃子,眼神中滿是殺意。
但是為什麼……
來不及多思考,王栩隻想憑本能反應在他過來時一腳踢開櫃門将對方踹倒在地上。
當然,有李桉這樣攻擊力強大的人顯然沒有他出手的必要。
在櫃門即将被推開的那一瞬間他看到李桉動了。可下一秒這人竟然不走尋常路,揮起一個黑色的東西哐啷一聲打在那一堆雜物上,好在李桉及時從雜物堆裡擡起刀來格擋,這一下才沒讓對方得手。
事已至此王栩已經覺得沒有隐藏的必要了。正要出去就看到李桉微微搖了搖頭,于是強行停止了動作。
而李桉剛意示過他以後那人就猛的一個強踹,李桉也毫不示弱,一刀砍下的同時抓起一把破碎的折疊椅就朝對方身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