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女生也愣住,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陳果冷冷看了她們一眼,“我說了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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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陳果打人?”姜忱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思議。
戴曉勤歎了口氣,“那孩子平時看着挺乖巧,要不是你姐跟我說,我還真不敢相信。”
姜忱問:“那,這件事後來怎麼解決的?”
戴曉勤:“老師讓雙方都請了家長把這事查清楚,果果啊沒偷那孩子的香水,是她自己買的,發票都還在呢,倒是那孩子家裡條件一般,又愛面子,四五十塊的香水跟同學和老師說一千五。”
姜忱了然,下意識地說:“難怪陳果要動手打她。”
戴曉勤拍下她胳膊,“再怎麼也不能動手打人啊,你不知道因為這事,你姐去了學校好幾趟才給解決完,腿差點又感染了。”
“我姐沒事吧?”姜忱忙問。
“去醫院看了,腿沒大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但心裡還有氣,你姐嫌棄那學校風氣不好,現在非要給陳果轉回去,把那姑娘看在身邊照顧。”
戴曉勤說着有點生氣,“平時在家我都舍不得讓她幹一點活,現在可好,結婚了要去伺候别人的孩子,真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陳果在學校有什麼事,有她親爸在,她非要弄得跟自己親女兒一樣,事事親力親為。”
姜忱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提議:“要是姐真想讓陳果轉回去走讀,不如再請個阿姨吧,這樣方便點。”
“那怎麼能行。”戴曉勤想也沒想就拒絕,“高玉良那房子就那麼大,能住幾個人啊,另外他們剛結婚,家裡那麼多人,你姐也不自在。”
姜忱心想也是,正考慮要不給姜芸換個大房子,戴曉勤突然握住她的手,說:“媽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媽,你說。”姜忱看她。
戴曉勤抿下唇,“是這樣的,我有個老同學在金源中學學籍管理處工作,我跟她咨詢了下,陳果這情況能轉到金源讀書,但金源離你姐住的地方太遠,去了還是要住宿,你姐不放心她住學校裡,所以媽想着要不讓果果先住你那吧,雍錦園離金源中學挺近的,是吧?”
姜忱反應過來戴曉勤的意思,但沒有立馬開口答應。
雍錦園的房子是三室兩廳,多住個人沒問題,隻是她現在一天到晚被狗仔盯着,她平時不回去還好,要是去住,陳果多半會被影響。
見姜忱半天不應聲,戴曉勤以為她是不願意,沉着臉看了她一眼,說話不太好聽,“你現在是大明星了,就不管你姐的幸福了。”
“......”
姜忱的心被刺痛,猛地擡起頭,“媽,你知道的,我現在努力拍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戴曉勤愣了下,眼淚從眼眶中湧出。
姜忱看見戴曉勤臉上的眼淚,感覺胸口像被什麼重物壓住,沉悶又壓抑,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慌亂。
她舔了下唇,手握成拳,企圖說點什麼,讓對方停下來。
戴曉勤抽噎了下,開始自責:“都是我不好,當年你還那麼小,要不是我把你們姐妹倆留在家裡,你們就不用出去買飯吃,這樣芸芸也不會因為救你被車撞倒,失去一條腿,說到底,還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職責。”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難受,姜忱額頭上出了一層汗,臉色也變得蒼白,體内的每個細胞都在抗拒外界傳輸進來的文字,緻使她下意識做出反應來保護自己。
姜忱抱住了戴曉勤,像犯錯的孩子,輕聲認錯:“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姐姐。”
她知道母親每回聽到她說這句話就不哭了。
這次也一樣,戴曉勤慢慢停止哭泣,她回抱住姜忱,“你姐姐的命太苦。”
“我會幫姐姐的。”
戴曉勤揉揉她的頭發,“好孩子,辛苦你了。”
沒多久陳果轉去金源讀書,并且搬進了雍錦園。
姜忱工作忙,陳果住進去快半個月,她才回去了一趟。
那晚到家已經很晚,以為陳果已經睡了,她進門時動作很輕,沒想到次卧的燈還亮着。
門開着一條很小的縫隙,裡面的人似乎在聊什麼。
這也算是陳果住進來後,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像是戴曉勤說的那樣,孩子大了,其實什麼都懂。
所以姜忱回來也不是空着兩隻手回來的,她給陳果帶了禮物。
既然對方沒睡,現在給她正好。
姜忱把東西從行李箱裡拿出來,走過去,剛到門口忽然聽到一個讓她陌生的語氣。
“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沒人管我。”
陳果不知道在跟誰聊天,對方說了什麼,她笑了聲,聲音聽起來吊兒郎當的。
絲毫沒有之前唯唯諾諾的乖乖女樣子。
“她那哪是為我好,她是怕我過去影響她女兒的新婚生活,才把我支開。”
“那有什麼,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不如願。”
那一刻,姜忱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她果然在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