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痛快?!”
檸黎爾已經說不出話了,隻白了他一眼。
司卡諾注意到了他的無語,雖然他也累得氣喘籲籲,但還是側過身調笑:“你這體力不行啊,要是去當雇傭兵,連自個兒點的炸藥都躲不開。”
檸黎爾沒回答,一拳沖他的臉砸了過去,隻是他這拳頭也軟綿綿,被人一把握住了。
看着檸黎爾臉上無語的表情,司卡諾滿意了,笑嘻嘻地收回手,兩人默契地開始了休息。
檸黎爾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對方聊着:“你到底為什麼來CU?”
“不是吧,咱們現在可是隊友,你怎麼逮着個機會就要懷疑我啊?”司卡諾抱着腦袋,似是痛不欲生。
檸黎爾毫不客氣:“因為你這家夥确實太可疑了。”
“唉……”司卡諾歎氣,“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你身邊再找不到第二個像我一樣真誠的人了。
“?”真誠這個詞可以用在這種滿嘴謊話的家夥人的身上嗎?然而比起這個,更讓檸黎爾覺得難以置信的,是他這句話似乎是發自肺腑。
“……我們對真誠的定義似乎有些差距。”
“不管我對真誠的定義是什麼,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不會害你們的,其實從某個角度來看,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
“……随你怎麼說。”檸黎爾的确不知道該怎麼回了,這人太能詭辯了,一不小心就會被帶到他的邏輯裡頭,索性不說。
“因為你們CU欠我一個人。”
就在檸黎爾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司卡諾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話。
反應了一陣後,檸黎爾登時心下一緊,有些緊張地試探:“是……我們做任務時候遇見的人嗎?”
不會是他們殺過的人吧?!
想讓他們整個戰隊給償命?!
“想什麼呢。”司卡諾把自己脫下的襯衫丢在檸黎爾臉上,起身:“行了,休息好了吧,該好好查查這座島了。”
檸黎爾嫌棄地把那件濕透的襯衫一把拽下,朝司卡諾的背影丢過去。
一邊晃悠着手臂一邊四下打量的司卡諾仿佛是背後長了眼一般,往右一跳就給躲開了。
檸黎爾放棄了和對方較勁,認真而細心地查探起了四周,兩人繞着海島逛了一圈又一圈,但不管逛多少圈,這裡看起來都隻是一座普通且荒蕪的海島,沒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停!”見對方又要開始繞第6圈,檸黎爾連忙出聲制止。
“别繞了,這繞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司卡諾卻不見一點疲憊,甚至還有些興奮:“這才哪到哪,就當遛彎兒了呗,也許再多繞幾圈入口就自動開啟了呢。”
“……你覺得可能嗎?”檸黎爾停在原地,說什麼也不肯走了。
司卡諾也随之停下來思索:“這荒草長得太高了,感覺從來就沒有人踏過,你确定入口會在這種地方?”
“這個基地如此隐秘,根本就不會經常有人走動,生态系統是有自我修複能力的,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嗯……有理。”司卡諾不該詭辯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
檸黎爾發出疑問:“會不會有什麼隻有他們知道,而我們卻看不到的記号?”
“……”司卡諾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思索的時候不同于往常,顯得十分認真。
“……到底有什麼記号是外人看不到的呢?”
檸黎爾扶着一旁的樹坐了下來,他原以為指引會在不同種類的花草上,可他們轉了幾圈,發現那些花草并沒有任何規律。
“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有記号呢?要是人家說在第幾棵樹下,那這讓我們怎麼找?”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吧?這個荒島上的樹太雜亂了,即便知道方向也很容易走錯。”
兩人一籌莫展,司卡諾不願讓查探就此停滞:“記号的話……都會有什麼形式的呢?”
檸黎爾順着他的思路去想:“物品、圖畫、地圖,還有……”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驟然凝在原地。
“……你怎麼了?想到什麼了?”司卡諾連忙湊過去問道。
檸黎爾蹙着眉:“先不要打斷我。”他垂下頭,正努力整合着自己想到的信息,試圖把他們串聯成一條線。
片刻之後,他擡起頭,盯着司卡諾的眼睛:“你有沒有發現最近沙灘上有什麼古怪的事情?”
“……什麼?”司卡諾一時間摸不清楚他想說什麼。
“燈光。”
檸黎爾道:“海上燈光秀是這個度假村的特色,基本上隔天晚上就會表演一次,可今天是第三天了,已經連續兩天沒有表演了。”
“燈光那麼遠,和記号有什麼關……”司卡諾失望地搖搖頭,結果說到一半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一瞬古怪,不過在檸黎爾再度看過去時,他已恢複如常,仿佛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