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先安排助理去查監控,又拽着老喻問道,“下午不是打訓練賽嗎?怎麼了?怎麼就沒了?”
老喻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旁邊副教練解釋道:
“行舟打得有問題,複盤完留了一會兒。”
想到老喻罵人的那個勁兒,經理隻能說,“先把人給找到再說。”
幾乎是全員出動,直到太陽下山也沒找到人影。
負責查監控的助理走了進來:“那個時間段前後門監控都查過了,沒有。”
經理想到下午在飯局上他先靠少爺談下的兩個贊助,又信誓旦旦跟他家長保證絕對把人給照顧好,突然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就跟這天一樣再也看不到絲毫光亮。
“實在不行,報警吧。”經理有氣無力地說道,還是先把人給找回來重要。
就在這時他手機突然震了下,是一條微信消息。
【Kill】:沒跑,在訓練室飄窗後面,我先哄下
訓練室飄窗使用率極低,大部分時間裡窗簾都拉着,再加上今天阿姨打掃衛生時将可移動黑闆挪了位置正好擋住。
他們找遍了整個基地裡所有可能出現池漾的地方,唯獨漏掉了這裡。
訓練室沒開燈,天暗下來後窗簾後有光透了出來,正好讓季柏川看見。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掀開簾子,外面找瘋了的當事人就盤腿坐在那認真看回放。
頭發被揉得亂成一團,平闆的光照在他臉上,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
遮蔽的簾子突然被掀開,他愣在了那裡,回過神後就急忙将腦袋埋在臂彎,悶聲道:
“滾啊!離我遠點!”
季柏川松開手,池漾松口氣,用食指用力揉揉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池漾聽到按下燈開關的聲音,緊接着簾子被人徹底拉開,他下意識又往角落裡挪了挪,抱住自己的膝蓋放下平闆問,“你幹什麼??”
“不開燈看對眼睛不好。”季柏川說道。
池漾别過頭看向窗外,“要你管。”
季柏川把剛抽的紙巾遞給他,語氣平靜地問:“教練罵了你什麼?”
一提這個池漾眼中就又有淚花閃爍,用力眨了眨眼睛回道:“沒罵什麼。”
季柏川脫掉鞋也上來了,又拉好窗簾,仿佛形成了一個獨屬于他們的空間。
池漾自己縮在角落裡,退無可退。
面前人又問了一遍:“罵了什麼?跟我說一說?嗯?”
池漾哭得鼻子通紅,眼裡漸漸蓄起淚水,等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時睫毛一顫,淚就順着眼角滑落,滴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水痕,含糊不清地罵道:
“你有病啊……還想聽教練怎麼罵我。”
季柏川挪到他身邊坐着,手搭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他。
“算了,我不問了。”
“其實教練也是人,他說的不一定全對。”
池漾将臉埋在臂彎,用帶着鼻音的聲音回道:“他罵得挺對的……說我唯一的作用就是沒我開不了這把遊戲。”
明明聽起來可憐兮兮,但季柏川莫名有點想笑。
“好吧,沒你确實開不了,但你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開這把遊戲。”
“他說我是屬吸血鬼的,吸幹隊友喂飽自己,那麼高的經濟喂給狗都能拿MVP。”
季柏川:“那你屬什麼的?”
池漾:“屬你大爺。”
被罵了季柏川也沒生氣,反倒順着他的話說:
“行舟大爺,下去露個臉吧。楚桑到處嚷嚷你跑了,大家都把基地找遍了,你再不出去經理肯定要報警。”
這一瞬間,池漾甚至忘了哭,眼淚就挂在睫毛上。
“誰?誰跑了???”
季柏川沒回答,隻是挑了挑眉。
池漾深呼吸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問:“我能打他嗎?!”
“打架會禁賽,去洗把臉,下樓吃飯了。”
池漾去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臉,季柏川從冰箱裡拿了個冰袋出來說,“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