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會撞見這個,他就算餓死在酒店裡也絕對不吃那頓火鍋!
楚桑變異累了手搭在桌子上,将腦袋埋在臂彎處逃避現實。
雖然一起打過這麼多年的比賽,但是楚桑覺得從來沒真正看透過隊長。
其實在最開始知道他們戰隊新換的打野是Kill時,楚桑甚至想過轉會。
他甯願去其他戰隊裡坐冷闆凳,也不想跟一個引誘未成年粉絲的敗類同隊,不管這人有多強。
直到他打開了自己簽過的合同,違約金一連串的零,楚桑才冷靜下來。
他不是跟Kill低頭,他是朝現實低頭。
YL戰隊内氛圍很好,基本上新隊員加入都會有歡迎儀式。
屬于Kill的迎新儀式沒有人參加,包括他自己。
楚桑記得他們第一次以隊友身份見面是在訓練室,Kill穿着前戰隊的隊服不知道幾天沒換,頭發長到幾乎有些邋遢,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憔悴。
楚桑當時還在心裡罵了句活該。
電競圈,實力說明一切。
别人在用惡毒語言咒罵Kill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是個天才。
可加入YL後,他卻接連失利,在以打野為核心的版本裡,帶領隊伍打了12連敗。YL.Kill第一場大型比賽,是他們放假最早的一次。
前戰隊裡那一場零封對手的總決賽,被稱為是‘Kill賽場絕唱’。
真正的暴力才開始。
不止網上,還有線下,往基地寄死老鼠,打完比賽出場館時朝他們砸東西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
承受着巨大心理壓力的情況下,第二場大賽進行到敗者組時,Kill的狀态卻奇迹般好轉。
面臨每輸一場就要回家的對局,一路打進決賽拿下冠軍,從此開啟由他統治野區的時代。
楚桑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隊長改觀的了。
可能是他跟粉絲聯系少得可憐,可能是比賽完累到亂睡蓋在身上的外套,也有可能是訓練室櫃子裡堆得滿滿的零食。
季柏川太會照顧人,再加上池漾年紀小,楚桑以前根本沒往那個地方想。
他擡起頭盯着坐對面的季柏川,試圖把隊長跟自己拽到同一條腦回路上來。
“隊長,有沒有一種可能,‘奸情’是你的錯覺?”
“你看,你也記得我愛吃什麼,你也給我蓋外套,你也買零食給我吃。那你喜歡我嗎?”
季柏川坐正了身體回答道:“首先,隻要不難吃的你都愛吃。其次,給你蓋的外套是你自己的,順手的事。”
“最後……那是你偷的。”
楚桑出奇地憤怒了,“池漾不也是自己偷的嗎!”
季柏川糾正道:“是被你帶壞的。”
話說到這份上楚桑沒招了,像條失去人生夢想的鹹魚趴在那問:
“那你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
“漾漾是嗎?看不出來啊。”
“沒發展,我不知道。”
楚桑瞪大了眼睛,“不是,你連他是不是都不知道?那你這是打算,直的硬掰彎?哥,你這就缺大德了。”
季柏川否認,“沒那打算。”
在這瞬間,楚桑莫名有一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撓了撓頭後提議道:“那我去打聽打聽他彎的否?”
“不用,”季柏川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别影響到他比賽。”
上次跟TNG的訓練賽打成那樣,季柏川不确定自己在其中占據着多少原因。
是因為自己訓練賽之前帶他出去玩導緻他分心,還是後面跟他解釋時目的性太明顯。
楚桑兩隻手都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是這個,老子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楚桑戴着墨鏡進的電梯,站穩後将身體重量倚在行李箱拉杆上打了個哈欠。
嘴上說着去睡覺的楚桑實際在床上打了一晚上的太極。
真睡不着,死活就是睡不着!
導緻他失眠的罪魁禍首之一也走了進來。
池漾今天穿着一條黑色短褲,上身是白T恤外面搭了件深藍色襯衫外套,雙肩包單邊背着,戴着白色口罩遮住了半邊臉。耀眼的紅發,換了個黑曜石耳釘,在電梯燈光下顯得很亮。
好看到讓因失眠大腦有些遲鈍的楚桑仿佛都清醒了點,避開視線小聲罵道:“禍水!”
等人看過來,楚桑一個激靈解釋道:“我問你要不要huo水?”
池漾滿臉都寫着莫名其妙,問,“你發燒了?”
楚桑推了推墨鏡,他感覺池漾真正想問的應該是‘你有病嗎?’,面無表情地回道:“沒有。”
…………
回基地後,有助理幫他們把行李箱送到各自房間裡。
池漾回宿舍往沙發上一撲,休息了會兒打開行李箱,拿出那隻刺猬把它擺回它原來的位置,順便再把自己從娃娃機裡抓的那三個小刺猬放到旁邊。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訓練和比賽占據了池漾生活中的全部,忙到根本沒心情去思考其他的事。
YL勢如破竹,一路連勝到總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