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愛你！”

回應季柏川的是池漾聲音更大的告白。

在此之前季柏川沒覺得自己真的有病，他隻是不想拒絕池漾對自己的好。

可就在剛剛，一種奇怪情緒争先恐後注入他的身體裡，胸腔被填滿、大腦瞬間得以放松，就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麻。

讓季柏川恍然意識到，曾經他不覺得那是生病，是因為他感受到的不是痛苦。

是麻木。

偶爾自殘，用傷口來感受活着。

池漾沒察覺到季柏川在走神，他注意力全在前面一列車廂上，那裡面坐着大學生情侶。

當小火車穿進隧道，昏黃燈光下他們在接吻。

越往裡開就越暗，池漾用指尖撓了撓季柏川的掌心，委婉表達自己也想要。

季柏川偏過頭，一吻落在池漾臉側。

輕飄飄像羽毛飄落，池漾完全不滿足。幹脆伸手抓住季柏川衣領把他往下拉，主動親上了他的唇，洩憤般啃咬。

隧道不長，前方已經能看見光。

池漾正準備退開，季柏川手臂露在他腰上把人往懷裡摁，默默加深了這個吻。

在小火車開出隧道的前一秒，舌尖舔過池漾的虎牙，季柏川盯着他眼中的水色松開了手。

出隧道後，池漾很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無意識吞咽，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用力攥緊了扶手。

這一瞬間，心頭上的熱意仿佛要壓過夏末的燥。

玩到十一點半，他們去了遊樂場内主題餐廳。

上菜速度極慢，池漾等的實在無聊，把手伸到季柏川面前說：

“手機，查崗。”

季柏川從包裡找出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了過去，唇角挂着很明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