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深不解,反問:“你遇到了什麼事,需要人幫你去證券監委會打招呼?”
好的,不是陸澤深。
程郁懂了。
晚上,程郁下班回公寓,微信上問了幾個關系不錯的朋友,也問了張君甯,說自己遇到點事,但有人幫忙解決了,問是不是他們,幾人都否認了,張君甯回:【?】
【不是我啊。】
【怎麼了啊?】
程郁和張君甯說了,張君甯回:【卧槽,活雷鋒啊,辦好事兒不留名。】
又說:【證券監委會啊那可是,還是局長親自打招呼,牛逼了,這關系夠硬。】
程郁翻了翻自己的微信好友列表,又陸續問了一些人,但都被否認了。
程郁當晚便發了條分組可見的朋友圈,公開問了下,但可惜,還是沒人承認。
前後好幾天,程郁都在邊上班邊想辦法打聽,他關系網還可以,圈子内外認識的人也多,想着多問問,總能問出來,覺得自己被幫了,總該是認識的或者關系網之内的人做的,不然也不可能幫他。
然而始終打聽不到到底是誰。
這日,程郁找了自己認識的證監委的一個小領導,請對方幫忙,想給他們單位那位許局身邊的秘書帶句話,為此,程郁還塞了些“好處”。
等了好幾天,程郁等到了回複,秘書托人帶話,問他想打聽什麼,程郁這才提了韓龍金和部分事情的原委。
又等了幾天,中間人轉來秘書的話,就幾個字,說:“你是不是認識談老闆。”
程郁是收到的微信,看見這個“談”字,一下就愣住了。
雙火談,并不是常見姓氏,他認識的知道的人裡,隻有一個人姓這個。
程郁起初還有點不信,問對方:【确定是雙火的這個談?】
中間人:【确定。領導就是這麼說的。】
程郁:【好,我知道了,這次麻煩你了。】
程郁默了。
他腦子飛速運轉,自然馬上想到他和談兆天認識的那天,沙龍晚宴上,他拉了談兆天幫忙擋韓龍金的視線。
難道就是那天之後,談兆天幫了忙?
還默默悄悄地幫了,沒有吭聲?
不吭聲。
這還真符合程郁對談兆天的“刻闆印象”。
是他啊。
程郁不能百分百确認,但也差不多相信就是談兆天了。
程郁這下徹底默了。
他想起自己那天在工地對談兆天的态度。
好吧。
程郁馬上心軟了。
其實想想,談兆天給戎巍免餐費,根本沒借此做什麼,也始終沒吭過聲,就像他幫自己擺平韓龍金,也同樣一聲沒吭。
這下好了,程郁心裡一邊刷新對談兆天的好感度,一邊默默心軟的内疚,覺得自己之前删掉談兆天的微信很無情,在工地對談兆天那個态度也很惡劣。
程郁邊上班邊默默在心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他這時正坐在邁巴赫副駕,随陸澤深一起回公司。
默了默,想了想,程郁在車廂裡嘀咕了句:“亡羊補牢有用嗎?”
司機沒吭聲,後排的陸澤深以為程郁問自己,“嗯”了聲,沉穩道:“比什麼都不做好。”
對。
沒錯。
程郁認可。
因此當晚下班,坐進自己的寶馬裡,程郁便翻着自己的電話黑名單,把談兆天的号碼從黑名單裡拖了出來。
看着手機,看着号碼,程郁沒多猶豫,先發過去:【是你幫我擺平的韓龍金?是嗎?】
發送。
程郁靠着主駕椅背,耐心地等。
幾分鐘後,手機響了,是談兆天撥來了電話。
程郁接起:“喂。”
手機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