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吃完,程郁跟着談兆天,兩人去看門面。
門面是不大,窄窄仄仄的一個,總共加起來才十平多一點兒,從前開的是個賣手工藝術品的小店,開了快十年,原先的老闆改做别的了,就不租了,房子這才空了出來。
程郁和談兆天一起看門面,也一起聽原先的店主和鋪子的東家聊房租和最近的人流等話題,一待就待了快一個小時。
期間程郁默默拿眼睛打量鋪子,談兆天便站在一旁悄悄看程郁,眸光裡流動着靜默的深沉。
後來程郁和鋪子的東家站在鋪子門口閑聊,談兆天走去一旁,低頭給人發了條消息:【老街這兒,附近,哪裡還有可以看的門面,全部發給我。】
對方回:【天哥,現在就看嗎?】
不久,程郁和房東聊完了,談兆天走過去,對程郁說:“還有别的門面,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程郁的眼睛又亮了:“好啊,可以啊。”
于是這個周日的下午,程郁跟着談兆天一直在看門面和鋪子,連跑了好幾個地方。
程郁很積極很來勁兒,看得也蠻開心的,他雖然當年隻是誤打誤撞才加盟了咖啡店,沒什麼生意經,對開店做生意這行了解得不夠多,但架不住他對賺錢感興趣,能逛逛各種路上的各種鋪子,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而且和談兆天一起,談兆天告訴了他很多開店人才知道的關竅,程郁也學到了很多從前自己不會不知道的東西,這也是程郁喜歡的。
隻是程郁不知道,每次他在鋪子裡盯着到處看,或者和房東中介聊天的時候,談兆天都會默默在一旁注視他看着他。
當天逛完鋪子,出來,已經快五點了,程郁看看時間,對談兆天道:“一起吃飯吧,我請。”
“好。”
談兆天嘴角抿了絲笑。
因此當晚,程郁還是和談兆天一起吃的飯。
兩人吃的火鍋,葷素都點了不少。
涮着菜,程郁和談兆天邊吃邊聊,話題主要圍繞鋪子的租賃和一些品牌的加盟。
程郁吃得認真,餓了;他聽談兆天聊這些,也很認真,因為很多他之前都不懂,有人毫不保留地和他分享經驗,他當然要好好聽。
一頓火鍋就這樣在吃吃聊聊中結束了。
走前,談兆天起身去衛生間,程郁坐在原位,把最後兩口果汁喝光,靠着椅背,勻了口氣,肚子飽飽的,心裡也舒坦,覺得今天這一天真不錯,逛了鋪子,也學到了很多。
他這時收到張君甯的消息:【在幹嘛?我好無聊啊。】
程郁回:【沒喊人陪你去酒吧?】
拍了張桌子上吃完的殘羹空盤,發過去,說:【我剛吃完火鍋。】
張君甯:【和誰啊,你哪個朋友。】
程郁:【談兆天。】
程郁正打字,準備告訴張君甯自己看了一下午的門面,就見張君甯那邊發過來一溜的表情包,各種各樣的都有。
程郁删掉原先打的字,回:【?】
張君甯:【擠眉弄眼.jpg】
【又是大G哥啊。】
【可以啊,這男人。】
【我就說他不一般。】
【他一周到底和你吃幾頓啊。】
【我怎麼覺得你們天天泡一塊兒啊。】
程郁:【不是泡一塊兒,是很巧,又碰到了。】
跟着便和張君甯說了他咖啡店旁邊的某雪冰城是談兆天的。
【你說巧不巧。】
【我都驚了。】
張君甯又發來一溜的表情包:【偷偷壞笑.jpg】
【巧不巧什麼的,我才不管。】
【我就知道你今天和他吃飯,昨天和他吃飯,前天和他打高爾夫。】
【哪兒哪兒都有他。】
張君甯:【要不說人家能開大G,追人這方面,我看他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程郁見張君甯在這兒活蹦亂跳的,沒多說什麼。
他回:【吃多少飯,我該是單身主義還是單身主義。】
【你的十萬早點準備好。】
新的一周工作日,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一樣的時間起床,一樣的工作日早晨,一樣是出門之前端一杯咖啡,一樣在到公司的時候收到跑腿小哥送來的花。
唯一有什麼不太一樣的,是談兆天午飯前發來消息,說:【我今天有事,中午剛好在你公司附近,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程郁忙完才看到,回:【可以啊。】
【你看吃什麼,發我,我中午直接過去。】
談兆天:【好。】
到了中午,同事們陸續離開工位,去吃午飯。
小念過來:“師父父,今天一起嗎。”
程郁起身:“不了,我約了人。”
一個同事聽見了,馬上道:“是上次送花的那個?”
“當然不是。”
程郁自然否認,走出工位。
不久,到了約好的餐廳,進門,程郁掃視餐廳,找人,一眼看到臨窗的位子,談兆天正擡手示意他,程郁看見,笑了笑,擡步向男人走去。
走近了,程郁笑着,對談兆天揶揄:“好歹今天不是巧合,沒有又偶遇。”
坐下,非常自然地問談兆天:“今天怎麼來CBD這邊了?”
程郁這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在工作日的中午,和追求他的男人一起共進午餐,還說說笑笑,這在過去,根本就是絕對不會發生、他也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