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兆陽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兩人看上去兇惡，但對他并沒有多大惡意，至少沒有借那些證據将他趕盡殺絕的意思。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讓自己付出些代價。

思及自己女兒很可能就在他們手上，孫兆陽趕緊做出忏悔狀：“我錯了，我不該沒這良心賺快錢，以後一定改過自新……”

孫兆陽話還沒說完，聞人姝的巴掌就呼到了他的頭上，原先總算稍微離開地面幾厘米的臉又撞了回去。

“你是把我們當傻子呢，還是忘記女兒在我們手上了？！”

腦瓜子被撞得生疼的孫兆陽終于不敢再耍什麼小花招，這種力量被完全壓制的感覺讓他産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我……這就和那些被坑的人道歉，還……還有賠錢！怎麼樣都行，我再也不敢了……”

見他吓得語無倫次，蒙石自覺達到想要的效果，于是朝聞人姝使了個眼色。

聞人姝松開對孫兆陽的壓制，後退半步。但也沒完全撤開，整個人還站在一個随時能重新上前壓住他的位置上。

孫兆陽哆嗦着爬起身，看看側後方包庇圍觀的聞人姝，又看看正前方兇神惡煞的蒙石，猶豫着掏出手機。

手機裡全是趙強以及其他他雇傭的小弟的打來的未接來電。

是了，他一開始是要喊他們一起去倉庫的來着。孫兆陽暗罵一聲，平時一個個看着這麼能打，真到關鍵時刻，一個都派不上用場。當然這話他是不敢在蒙石面前說出來的……

在兩人的注視下，孫兆陽顫抖着手撥通了趙強的電話。

忙音沒響多久，電話就被接起。趙強的聲音透過外放傳來，“喂，孫哥，我到倉庫了，你人在哪兒啊？”

孫兆陽一汗，他不确定蒙石等人清不清楚他搖人的事，趕緊轉移話題道：“王娟的事……”

“對了孫哥，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呢。姓王那女人防備心忒重，根本不讓她女兒帶零食去學校。今天我老婆看了好幾次，都沒找着下手的機會。”

孫兆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電話對面趙強還在喋喋不休，“孫哥啊，要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我老婆找份工作不容易，我又是這副德行。萬一她因為這事兒丢了工作，我們兩口子日子還怎麼過啊……”

孫兆陽趕忙打斷道：“那就不做了！”

趙強說話聲音一頓，随即語氣變得歡快，“诶，好，謝謝孫哥！”

“還有……”孫兆陽在這邊觀察這二人神色，繼續說道，“你明天一早陪我去趟王娟那兒。這事兒我們做得不厚道，去道個歉。”

“啊……這就不必了吧。”在趙強看來，不往王娟女兒零食裡放藥就好了，道歉是大可不必的。

可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收入來源全仰仗着孫兆陽。他孫哥堅持要去，他也隻好陪同。

……

孫兆陽挂斷電話，觑着蒙石神色，畏畏縮縮道：“這樣可以了嗎？”

蒙石“嗯”了一聲，算是對他在王姐一事上處理的認可。

可沒等孫兆陽高興，他又繼續問道：“那其他人呢？”

其他……

孫兆陽幹這事兒那麼多年，坑過的商家不計其數，他哪裡知道蒙石口中的其他人具體指的誰。

他幹巴巴笑了一下，艱難開口道：“呵呵，還請您明示……”

蒙石：“……”

他也隻是怕隻說王姐目的性太重，這才随口問上一句，真讓她明示，他也不知道啊。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憑着小師弟收集來的情報和之前透過直播對這個世界的基礎了解，蒙石一拍大腿，起身說道：“行了，就你做的那些事，挨個道歉猴年馬月也做不完……”

“呵呵，是。”孫兆陽能說什麼，隻能賠笑。

“你明天向王娟道完歉，直接去自首吧。到時候具體怎麼判，怎麼罰，你都受着。”蒙石繼續道。

“……”孫兆陽僵硬的笑容徹底僵在臉上，“可我女兒醫藥費……”

蒙石眉毛一豎，“這裡有你讨價還價的資格嗎，信不信我讓你女兒連醫藥費都用不上。”

這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孫兆陽咽了咽口水，眼前這人五大三粗一看就很能打的樣子，邊上的那位看上去漂漂亮亮，但動起手來也是相當不客氣。

他不敢在此時忤逆他們，隻得點頭。

蒙石見他答應，也知目的達成，留下一句“明天道完歉，去醫院見你女兒”後，讓小師弟再次将人打暈帶出了空間。

人離開後，李裡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因為她是這個位面的人，以後在現實世界免不了會和孫兆陽遇上。為了避免麻煩，蒙石就沒讓她出面。

“你們說，這個孫哥真的會老老實實去自首嗎？”眼下，系統空間内隻剩宿主三人，李裡也沒什麼好掩飾，直接把心中的疑慮問了出來。

對于蒙石最後讓孫兆陽自首，李裡還是很驚喜的。這才是他們現代人處理問題的方式。

可孫兆陽真會如他們所願去自首嗎？對這個結果，李裡還是存疑。

聞人姝和蒙石聞言，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笃定。

“放心，會的。”聞人姝一把摟過李裡，順勢揉了揉她的頭，“你不要忘了，我們還有孫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