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點事。”遲雪陽靠在病房外的白牆上,疲憊地擰着眉心。
“你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莊重見他這遮掩的态度更生氣了,“不會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不然你為什麼這麼久不回電話,還隻言片語的?”
遲雪陽現在心煩的不行,他沒心思和莊重吵架,更不覺得關于自己的什麼事情都需要和莊重彙報,雖然他喜歡他,但這不代表莊重管得了他每天去哪裡又幹了什麼,畢竟這些連他親爹都管不了。
他語氣不耐煩地說:“我他媽去幹什麼關你屁事,我他媽去嫖了!”
說完,他按掉了電話,把莊重即将呼之欲出的怒罵聲阻斷。
兩秒後,莊重的電話又打進來,遲雪陽當然不會接,索性将手機關機。
世界清淨之後,遲雪陽走到消防樓梯那裡抽煙,一口濃煙入喉,他突然有些頭暈目眩,走前幾步坐到了台階上。
讓孫澤去查這事是他太草率了,本來遲雪陽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判斷失誤了。
易蔓确實經常出入那家凱悅會所,隻要過去問幾個熟悉的人,就能得知在這一帶經常能看到她的身影,這也不算秘密。可誰知孫澤在那家會所竟然誤打誤撞闖到了一個聚衆吸d的房間,那群瘾君子後來追出來把他劈頭蓋臉打了一頓還不解恨,如果不是遲雪陽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遲雪陽當時對那幾人拍着胸脯承諾不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他是開公司的,惹上他們沒必要也沒好處,又打電話讓公司财務準備了點錢給那幾人打了過去,這事才平息。
讓他擔心的不是今晚這個插曲,如果在那家會所有不少這樣的瘾君子的話,那是不是易蔓也極有可能已經沾上了?
遲雪陽倒吸口涼氣,回想早晨她那反常的舉動,這一點懷疑在他心裡越發笃定。
媽的。
這女人是不是找死?
遲雪陽皺眉抽着煙,思前想後還是把手機開機,點進聯系人黑名單把易蔓拉了出來,給她打去了電話。
關機。
“操。”遲雪陽雙手擋住額頭來回蹭着,忍住把手機再摔出去的沖動。
明明早上還來公司吵鬧,怎麼這會就找不到人了?
易蔓當時說他“見死不救”,難不成不是在誇大其詞?
遲雪陽的擔憂此時已經勝過了憤怒,他又給韓西撥去了電話,想讓他去調查易蔓的下落,韓西卻告訴他,這種事他需要先告知遲董,也就是遲雪陽他爸,如果遲董同意才能着手去查,畢竟易蔓和别的人不同,她是和遲雪陽實打實有過婚姻關系的人,如果韓西背着遲雲霆做這些事被他知道,那遲雪陽也保不住他。
遲雪陽自然不可能讓遲雲霆知道,但韓西的話也有道理,畢竟他是老遲的人,能幫遲雪陽的忙已經很不錯了,他不能強人所難。
可除了找韓西這個途徑,遲雪陽也沒辦法了。
易蔓人關機,孫澤又說她不在自己家裡,現在她能去哪呢?
帶着這個忐忑的心情過了一周,易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遲雪陽班上得也不踏實,開會的時候總走時。
周五晚上下了班還要回家一趟,遲雲霆之前告訴過他家宴不能缺席。遲雪陽在公司辦公室坐了會兒,等到公司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從公司大門出來。
正拿起鑰匙解車鎖,遲雪陽往前一看,自己車前面正靠着一個人。
光看那身高和輪廓,就知道是莊重。
遲雪陽微微一愣,他最近一直想着易蔓的事,這才想起來他和莊重已經一個星期沒聯系了。
莊重遠遠看見了他,朝他緩緩走了過來。遲雪陽腳步好像粘到了原地,遲遲邁不開,就這麼看着莊重周身籠罩着一層低沉的氣壓漸漸逼近。
離遲雪陽半步的距離,莊重終于停下,面無表情看着他,遲雪陽看得出他平靜眼底隐有一片怒火。
“是不是隻要我不找你,你就打算一直不說話了?”莊重涼涼開口,語氣說不出的壓迫。
被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八歲的小孩質問,遲雪陽本來有些内疚的心又有了一絲不爽,“上車說。”
他越過莊重,走到勞斯萊斯旁邊開門上車。
莊重跟上來,坐到了副駕駛。
沒等啟動車子,遲雪陽就被莊重一把抓住後腦勺吻了上來。遲雪陽沒躲,讓莊重又啃又咬了足足有十分鐘,感受到他親得滿意了,氣消得差不多了,才和他嘴貼着嘴含糊不清說了句“我等會還有事呢”。
莊重見他被自己狠狠親了這麼久還沒躲,大度地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