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陽以前怎麼沒想到莊重這小子跟個狗皮膏藥似的,一天到晚什麼事不幹,就跟着他。
他不敢回家,怕被莊重給逮到又要不清不楚,總住酒店也不是那麼回事,幹脆還是去找遲南書好了。
這個弟弟雖然和他接觸不多,但好歹血脈相連,彼此也沒什麼芥蒂。
他給遲南書打了個電話,要到了他在楊城的住址。左右周末要和女兒見面,遲雪陽覺得還是别讓青青折騰了,自己去一趟楊城那不是更好嗎?
遲雪陽想到哪做到哪,給孫澤送回去之後,踩着油門就一路奔向了高速口。
一路上,莊重的車始終在後面不遠不近跟着,遲雪陽拐了好幾個彎都沒給他甩開,這小子自從露陷了之後幹脆也不裝了,擺明了自己是塊膏藥這件事,遲雪陽拿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一前一後開到了楊城,遲雪陽突然接到了遲南書打來的電話,說想要他和自己一起吃一頓飯,遲雪陽沒想那麼多便答應了下來。電話挂斷後,他往後視鏡看了一眼,莊重的那輛邁巴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遲雪陽松了口氣,估計這小子也是跟累了,回家休息去了吧。
他沒多想,調轉方向開車去了遲南書給他發的新位置。
到達餐廳門口,店經理一路熱情地把遲雪陽帶到樓上的包廂,等他進來的時候才發現,今天這頓飯并不是隻有他和他弟弟兩個人。
偌大的豪華包廂内,圓桌邊依次坐着三個人,遲南書,莊重,許潛。
莊重見遲雪陽走了進來,朝他露出了暧昧不明的微笑。遲雪陽微微皺了下眉,有點沒好氣地看向遲南書,然而對方卻像沒看出他的責備一般,若無其事地對他說:“哥,就等你了,快坐吧。”
遲雪陽來都來了,總不能直接摔門出去,他直接坐到了離入口處最近的位置。
“哥,你坐那麼遠幹嘛?過來,坐莊重哥旁邊這裡吧。”遲南書招呼着他。
遲雪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了,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好像一直在撺掇他跟莊重似的呢?
“我就坐這就行了,人多了有點擠。”遲雪陽不鹹不淡地說。
這話完全是在陰陽怪氣,這張飯桌坐下十幾個人都夠,現在隻有他們四個又怎麼會擠。
然而這話并沒有刺激到在場任何一個人,遲南書隻是笑了笑沒說話,莊重已經拿着外套走了過來,十分不見外地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許潛見莊重挪了地,鏡片後面的眼睛垂了下,看不出什麼表情。
遲雪陽幹瞪眼看了他半天,最終還是忍着沒發作。
“上菜吧。”遲南書對包廂内的服務生說道。
半晌後,一道道精緻的菜品依次被擺放在餐桌,遲雪陽沒管他們,直接拿着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遲南書這頓飯請的還挺大方,不光點了一桌像樣的菜,還叫來經理開了兩瓶一萬多的紅酒,遲雪陽喝了口那紅酒,味道還行,他心裡就暫且原諒了遲南書的所作所為。
莊重自己沒吃幾口,一個勁給遲雪陽碗裡夾着菜,又站起來給他盛湯,那服務堪稱一絕,連旁邊的服務生都自愧不如。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遲雪陽一點也不适應被他這樣照顧着,在看見他不知道第幾次往自己碗裡夾菜時,拿起碗側身躲了下。
莊重看見他這不領情的樣子笑意淡了淡,但還是妥協地伸回了手。
“遲雪陽,你躲什麼,我隻是想照顧你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莊重看着遲雪陽目不斜視的嚴肅樣子商量着說。
呵,照顧是假的,最後的目的不還是想幹那事。
遲雪陽心裡惴惴不安,他要想和莊重劃清界限,現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少理他,等他過了這個勁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死腦筋了。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遲雪陽其實也覺得和莊重做挺享受的,真要氣氛到了他不可能把持得住,所以就算是為了自己别犯錯,他也得和莊重保持距離。
餐桌對面的許潛晦暗不明的目光往他們這邊看了過來,見莊重一口菜不吃,眼睛始終粘在遲雪陽的臉上。
“陽哥,我還沒恭喜你出獄呢,”許潛拿起紅酒杯,微笑着對遲雪陽舉起,“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這杯我敬你。”
遲雪陽擡眼看着許潛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也意思意思舉杯喝了一口,說:“謝了。”
喝完酒,他打量了許潛一眼,七年過去,這個小眼鏡也從當初那個文質彬彬的書生氣少年進化成了如今這副衣冠楚楚的模樣了,還真是出乎他所料。
想想這小子知道莊重出事時那副茫然無措的稚嫩樣子,誰能想到一轉眼現在也是個大老闆了。
遲雪陽心裡有點感慨,周圍的人都在慢慢變好,隻有他大把年紀還一無是處,真是慚愧啊。
“許總,最近在忙什麼呢?每次約你出來你都有事,這次還是我托莊重哥才把你叫出來。”遲南書見許潛和遲雪陽寒暄了一句,也主動和他搭起話來。
許潛淡淡地回應他:“最近确實事情太多,抱歉遲總。”
遲南書細細打量着他的表情,露出了一個頗感興趣的笑容。
然而這些都沒被桌子另一邊的遲雪陽看見,此時他正忙着和莊重激烈對抗。
就在剛剛,莊重這小子好死不死把手伸到了餐桌下面,一下子摸上了遲雪陽的腿,害的遲雪陽差點把嘴裡沒咽下去的菜噴了出來。
“你他媽給我老實點,我弟和你朋友還在呢!”遲雪陽微微靠近他些,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威脅他說。
那邊遲南書正和許潛聊得歡,并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自然也沒看見二人那些小動作。
莊重的手很有勁兒,遲雪陽用力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挪開,可那手還是像嵌在他腿上一樣紋絲不動。
“你理都不理我,我無聊啊,就隻能碰碰你了,”莊重微微湊近,在他耳邊小聲說:“遲雪陽,你還是那麼敏感啊。我要對你說過的話産生懷疑了,你嘴上說已經不喜歡我了,可身體卻正相反,我輕輕一碰你就硬了。”
遲雪陽感覺自己的額頭出了些細汗,不需莊重說,他自己身體發生什麼變化他很清楚。
“我本來就不禁撩,跟是不是你沒關系,假如現在我身邊坐着一個大胸美女,效果也是一樣。”遲雪陽看着他冷冷說着。
莊重盯着他的眼睛,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悅,下一秒揉搓在遲雪陽大腿上的手猛地往上抓去,正中遲雪陽的靶心。
遲雪陽突然被抓住了命門瞬間被刺激地彎下了腰,莊重的手一點也不老實,在那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捏着,遲雪陽感覺自己全身都被定住了,稍微動一下就要洩洪。
“操/你/媽。”他看着莊重惡狠狠的說。
這小子太陰了,居然以這種方式報複他。
“哥,你怎麼了?”對面的遲南書終于注意到了遲雪陽的不對勁,好奇地看了過來。
“沒事。”遲雪陽感覺自己額頭上的青筋在蹦,但還是強忍着裝作若無其事。說完還特意瞪了旁邊憋着笑意的莊重一眼,用口型告訴他“趕快撒手”!
莊重偏了偏頭,一臉“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有恃無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