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塵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樓眠死?
他伸手朝自己的心髒處抓去,一顆泛着邪氣的心髒出現在他的掌心。
“小眠兒,我會救你的。”
怎麼回事?
鶴塵的聲音為何如此虛弱?
樓眠正疑惑之際,他的眼睛突然能看見了。
“你要幹什麼?”樓眠情緒激動道,“你就算殺了自己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鶴塵卻微微搖了搖頭:“沒關系,我隻要你活着。”
樓眠看到鶴塵臉色越來越灰敗,完全喪失精氣神的樣子,有些心慌。
這算什麼?
他憑什麼背負着一條命?
強迫了自己又把命給了自己,難道一切就不存在了嗎?
他就隻能接受了嗎?
樓眠抓住了鶴塵拿着心髒的手,厲聲道:“把你的心髒給我放回去!”
見鶴塵陷入自己的思維無動于衷,樓眠隻好召喚出赤羽扇。
“赤羽扇,你知道我要做什麼,看你的了。”
還好赤羽扇與樓眠配合默契,直接将鶴塵震暈過去,這還要多虧鶴塵此時心神大亂,才能得逞。
樓眠忍住胸悶,将鶴塵的心髒重新給他安回體内。
随後,樓眠盤腿打坐,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四方鼎的反噬給壓回去。
雖然治标不治本,但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
樓眠走出屋子,第一次看到了幻月這個地方的模樣。
樓眠擡眼望去,隻見遠處高山巍峨,山上怪石嶙峋,有的如利劍直插雲霄,有的似巨獸盤踞。
山間雲霧缭繞,時而翻騰洶湧,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時而輕柔飄蕩,仿若輕紗曼舞。
山腳下,一條大河奔騰而過,河水并非尋常之色,而是閃爍着奇異的光芒,或是幽藍,或是紫紅,仿佛融合了某種神秘力量。
河面上偶爾有奇形怪狀的生物躍出水面,鱗片反射着七彩光輝。
而居住在幻月的人,包含了三界。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臉上似乎都洋溢着笑容,看起來過得不錯。
樓眠一路走着,觀察着,心中的郁氣仿佛消減了不少。
但就在此時,樓眠耳邊傳來人們議論的聲音。
“你聽說了嗎?魔尊要與合歡宗聖子大婚,就在明日。”
“合歡宗可是我們三界共同的敵人,合歡宗聖子就是餘孽,魔尊怎麼能這麼做?就沒人管管嗎?”
“怎麼管啊,現在但凡去魔界的人都會變得如同凡人一般,手無縛雞之力,還不是任人宰割。”
“唉,那我們還是不要去了,保命要緊。”
……
……
樓眠聽他們提起自己,下意識想遮擋住自己的臉。
手上摸到簪子後,才松了一口氣。
和鶴塵在一塊的時候,樓眠沒有戴簪子,畢竟簪子在鶴塵面前跟沒戴一樣。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鶴塵給他重新戴上了簪子。
魔尊要與自己大婚?
樓眠心中震驚。
他人現在都不在魔界,如何大婚?
難不成随便找一個人代替自己嗎?
三界本就憎惡合歡宗,殷離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樓眠想到他被鶴塵帶走前,殷離拼了命救自己的模樣。
難不成殷離的目的是我?
不行。
樓眠不能袖手旁觀。
合歡宗的人表面上都死光了,但有些幼崽其實偷偷還存活着,他們剛出生隻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
萬一那些人再次去尋蛛絲馬迹,幼崽們就危險了。
樓眠無論如何都要前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