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揍盛景明一拳。
“哈!……”
禾錦程氣的撂了電話。
挂斷之前,盛景明聽到禾錦程小聲惡狠狠地威脅他:“……你tm的要是敢拿着老子的照片幹那檔子破事,下次老子直接揍的你遍地開花!”
“……”
盛景明看着滅掉的屏幕,挑了挑眉。
哦豁,完蛋,把小狼狗惹毛了。
打開照片,看着照片上的禾錦程,溫潤如玉的氣質讓人很難想像他内裡實際存在着一個如此離經叛道的靈魂。
盯着禾錦程的臉,屋内溫度驟然燥熱,盛景明眸色沉了沉,眼底扯着蒸騰的火氣。
起身壓了下槍,他走進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禾錦程剛挂了電話,就聽到客廳有動靜。
“阿婆?你怎麼起來了。”
禾錦程看着阿婆想拎起暖壺倒熱水,趕緊搶到自己手上。
“你眼睛不好,容易燙着,以後這些小事兒我來。”
禾錦程把水杯遞給阿婆,發現她臉色很差。
“……阿婆?”
禾錦程用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倒是不熱,沒有發燒。
“囡囡,阿婆老了,總是拖累你,阿婆……阿婆對不起你……”
阿婆喃喃念着,眼尾泛起淚花,年齡化作皺紋攀在她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
“年齡大了,眼睛不好使,咱心裡還亮堂着呢!”
也沒管禾錦程聽沒聽,阿婆似乎要将過去幾十年的委屈一下子宣洩出來。
“你媽是個好娃子!”
“當年,你爸不肯繼承蘇繡,鐵了心出去闖,你媽剛進門啊!就開始沒日沒夜的學啊繡啊,繡的腰也壞了,眼也花了,愣是一聲不吭,就連懷了你,都堅持着一天要繡上半幅。”
阿婆顫顫巍巍的走向客廳中間挂着的那幅白色并蒂蓮,伸手撫着,眼底滿是遺憾。
關于他媽媽的死,家裡誰都不肯多提一句,尤其是禾豐。
禾錦程隻知道和新聞報道有關,所以禾豐尤其的恨記者。
“如果幺兒當時能早回來一點……或許你就不會被騙了!琴琴呐!你怎麼那麼傻!……”
禾錦程已經不知道阿婆是在對他說,還是在對死去的他的母親——阮琴琴說。
哄着阿婆回屋休息,看着她把藥吃了,禾錦程才松了一口氣。
窩在卧室裡,他有些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會持續多久。
或許……
禾錦程突然想起了盛景明,那個傻子,誤打誤撞闖入他生活的人。
躺到床上,扣上耳機,禾錦程又聽起了那首老搖滾:“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
禾錦程聽着睡着了,沒注意到手機彈出的一條驗證消息。
【(無名氏):我回來了,什麼時候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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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高!更快!更強!”
盛景明和朱琳在公司開早會,口号喊的震天響。
“很好!今天江總就出差回來了,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時準備戰鬥!聽明白沒有!”
“是!”
“幹活!”
早會一解散,大家瞬間就恢複成了上班的那股死感。
帶工作牌的寸頭男人又犀利發言:“誤入傳銷組織真是我職業生涯中的一大污點!”
“行了蘇銘!快幹活!今天還有四五十家調查沒做呢!明天就要走訪了!”
朱琳路過他,用文件袋敲敲他的腦袋,語氣頗為不耐。
縱使朱琳如此幹練的人,都覺得這幾天趕工的任務十分頭疼,看着一如既往的盛景明,朱琳終于有些服氣了。
“怎麼?有頭緒了?”
對于盛景明和朱琳這種級别的銷冠來說,調查背景都是小事,最主要的就是攻克老大難的問題。
究竟怎麼着手,是有講究的。
若是太簡單,沒挑戰,若是太難,耽誤時間不說,業績出不來,升職加薪更是免談。
盛景明喝了口咖啡,眉梢揚了揚,笑着說:“比不上,聽說朱大銷冠搭上了海資企業的小老闆?”
他們圈裡的消息,傳的比八卦都快。
“加油吧少年!”朱琳得意的指了指太陽穴,看來八九不離十,搭上資方了。
盛景明也不生氣,隻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盛組長!江總找您。”
蘇銘剛去茶水間接水,就看到江總已經在辦公室了,讓他喊盛景明進去。
盛景明理了下衣領,叩了叩門,“江總,您找我?”
“嗯,過來坐。”
江沉手裡捧着文件,手腕上戴着價格不菲的手表,一身筆挺的黑色職業西裝剪裁合體。
胸口系着的紅色領帶襯的他臉色白皙,鼻梁高挺,微微低着頭,淺藍色的瞳孔正快速掃着眼前的文件。
一幅标準的西方人長相。
“這方案是你做的?”
江沉把文件夾扔到盛景明面前。
“……是,江總,有什麼問題嗎?”
盛景明上交之前,已經反複檢查過了,不可能出問題。
看着江沉陰着的臉,盛景明心裡有些打鼓,抓起文件夾,翻開,看着陌生的文案,心咯噔一下。
“江總,這不是我交的那份!”
盛景明把文件拍到桌子上,情緒有些激動,試圖辯解。
“……”
江沉沒說話,手指關節一下一下叩着桌面,眼神銳利的盯着盛景明。
像獵豹在搜尋獵物的眼神。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盛景明聞言一愣,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