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峰山下最有名的就數春風鎮,春風鎮最有名的當屬春風樓,而這春風樓的招牌則是醉春風。
“客官您的酒來了,您慢用!”
“這酒當真有傳的那麼神?”
“這酒的滋味自是沒得說的,方圓百裡再找不出第二家能跟我們比的!”店小二拍着胸脯道。
“嘿!你這口氣倒不小。”
“這春風鎮的‘春風’都是取自咱家!您說呢。”
這華峰山幾十年前乃是一座荒山,别說人了,鳥都不來這拉屎。結果這麼個地方被這春風樓的主人給找到了,開的前幾年無人問津,卻不知後來這“醉春風”的名頭怎麼傳出去了,引得不少人來此,竟連華峰山也跟着熱鬧起來了。不久就有人來此定居,人一多就聚了個小鎮子,想着不如就随這樓的名,叫春風鎮得了!
“想着諸位都是去論道大會的,不也繞了個遠路來品一品。您放心!我敢打包票您喝了肯定贊不絕口!”店小二自信道。
“嗯!嗯!好喝!”一人嘗了一口便拍桌而起,激動道“酒香而濃厚,入喉而不烈!好酒!”
“這酒好是好,柔了些,不夠烈,少了些許滋味。”一人評價道。
“您别急,這醉春風不夠還有烈馬行呢!保準夠夠的!”
……
無人的角落裡坐着一人,不過十八、九的模樣,可看起來卻是與之相反的沉穩,那人眉目鋒利、五官深邃、肩寬腰窄的。
那張薄唇增添了些許不近人情,周圍冷厲的氣場讓人不想靠近他。
已近黃昏,别人都在熱火朝天的讨論着,他卻起身走了出去,一個店小二注意到了他,提醒到“天要黑了客官還是不要出了這鎮子,這山中有不少危險,尤其是夜晚,近幾日更是不斷發出怪聲!”
那人對他道了聲謝,卻還是轉身離去。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雖說這些修行之人比他們普通人厲害,膽子也大,但那山中可不知有什麼呢,最近更是鬧的厲害。
店小二搖了搖頭繼續幹活了。
出了這樓那人朝着鎮外走去,這時路上行人也未散,見到他這麼個标緻的人倒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出了鎮子沒一會便入了小道,忽的上空傳來細微的破空之聲,他猛的一伸手便接住了上方掉下來的東西。
一個被咬了幾口的蘋果。
向上望去,大樹的分枝上蹲着個紅衣少年,有些緊張的看着他,見他無事便對着他粲然一笑。
那雙美眸燦若星河,笑起來更使周遭失了顔色,夕陽打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度了層金光。
那人看着樹上的少年一愣,卻也隻是一瞬。
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道“對不起啊,我剛剛在睡覺,一時手滑掉了下來。”
少年身量修長,一身紅衣金紋,黑皮護腕上附着金色暗紋,腰帶勾勒出身上流暢的線條,皮靴裹着小腿,而最讓人不能忽視的就是他那張臉。
說着掏出來個掌心大的小布袋,松了束口從裡面拿出來個更大的蘋果。
這布袋内有乾坤,是修道之人常用來儲物的乾坤袋。
少年迅速從那人手裡拿出咬過的蘋果,将那個更大更圓的蘋果塞到他手裡,笑道“當做給你的賠禮。”
“對了,我叫疊清,你叫什麼?”少年臉上盡是笑意。
那人拿着蘋果似是不知如何是好,淡淡道“蕭瀝。”
“既然知道名字也算是朋友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裡晚上不安全。”
蕭瀝道:“既知如此,你也早些離開。”
“我就是奔它而來的。”
蕭瀝看了他一眼,道:“此物非同一般,願盡綿薄之力。”
疊清略一驚訝,道“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不知”
“不知道你還去?”
“既然遇到總要去除的。”
“那是是負山,我追了好幾天的,我已在這附近布下天羅地網,待它露頭定能一網打盡!”說着疊清做了個勢在必得手勢。
負山,顧名思義,背着山。是妖魔鬼怪中的怪,它與玄武形态上極為相似,聽說乃是一座雕了玄武而成精的山體,成精後有了自己的想法,故外貌又不是玄武。
負山能夠穿梭于無人管控或人煙稀薄的各種山間,因為那裡靈力稀薄,不能對外界形成一種防護,可一旦山有了主負山就無法來去自如。
負山性惡,每次露頭便是山體崩塌,惹的地方苦不堪言,它還喜食人肉,以血肉滋養山體,每食一人便能不斷增強。
前不久疊清宿在一地,半夜卻四周震動,地上的巨縫吞并了兩側的房屋,過後才知是負山翻身帶動山體,而那鎮子就在山腳因此影響巨大,疊清這才追着它來這。
負山在這始終是個隐患,說不定什麼時候翻個身就能讓山下的人死翹翹,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作惡之前抓住它。
日已落山,明月初升,天邊挂着星光點點。
疊清躺着樹上一條腿垂下去晃着,蕭瀝倒是老老實實站在樹下。
“我布了陣,一有動靜我就會知道,你找個地歇一歇,今夜還說不定……”疊清還未說完
隻見天空藍光乍現,那光竟是蓋過了月亮。
“來了。”疊清緊緊看着那處,隻見那法陣的藍色愈加強烈,這時盡以成了白色。
那法陣上出現裂痕,砰的一聲,伴随着琉璃碎裂的聲音,法陣也随之破裂。
蕭瀝還沒來得及出手隻見四面八方數道光柱沖天,扭頭一看疊清正在抱臂觀看,眼中露出一思趣味,道“還挺兇。”
地面又淺淺動了幾下,像是垂死掙紮,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疊清眉頭皺了皺,道:“奇怪,不應該。”
蕭瀝道:“怎麼了?”
“法陣隻能壓制它,解決它還是得動手,可這法陣内竟然沒有它的氣息了。”
“逃了?”
“按理說不可能。”疊清咬了咬指甲,道;“走,去看看。”
他們找到負山最後掙紮的點,可卻什麼都沒有,連殘留的氣息都沒有。
疊清在它的四方以及上下都布了陣,隻等它露頭了揪出來,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簡直奇了怪。
拍了拍手邊的山體,想着還是得把這山的内部給探探,誰料剛往上輸靈力隻覺挨着山的那隻手收到了巨大的拉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了進去。
蕭瀝眼疾手快的抓住他,誰知竟一起被吸了去。
四周昏暗,他們不斷墜落,蕭瀝抓着他的手早已被沖散。
疊清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有點生氣,眉間有了些戾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四周尖叫聲不斷,很是凄慘,疊清隻覺得吵耳多,再聽下去隻怕耳朵要聾了。
懷中掏出一張黃符,灌了些靈力進去,他在墜落的途中調整方向,一張黃符下去頓時白光沖天,那該死的嚎叫也頓時消散。
“一群雜碎。”疊清左眉微跳,又是一張符紙下去,這次卻不是攻擊什麼,隻是為了接住落地的自己。
腳感微硬,不是泥土,而是石塊鋪成的地磚。
“蕭瀝!蕭瀝!你在嗎?”
蕭瀝跟他一起落下的,此時卻不見了蹤影。
四周昏暗,疊清燃了一張火符,隻見四周像是沒有盡頭,火符照的倒的地方隻有空白一片,照不到的則是一片黑暗。
疊清有喊了幾聲還是沒人應。
隻得随便走了走,可無論怎麼走好像都沒變,像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召出佩劍控制着向前刺去,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沒有動靜,忽的背後一陣冷意,疊清連忙側身躲避。
一道寒光閃過,竟是他的劍不知何時繞到了身後,隻怕要是他再慢一步就要被捅了個對穿。
想召回佩劍,可它卻不聽使喚,就連氣息也感覺不到。
什麼聲!
這裡及其安靜,一點點聲響就能使它警鈴大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