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竟然踩碎了……一隻眼珠!!!……
剛才他回頭一看,一個腦袋死死盯着自己,一隻眼珠落到地上,而那掉落的眼珠被他踩碎了!
這腳感,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忘懷。
一道強壓襲來,疊清不由得雙臂擋在身前,隻覺一直被他忽視的左側有什麼東西。
又是木偶轉頭,他明明不想轉的!!!可就是控制不住,連閉眼也做不到!!!
此時疊清隻想自己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
轉過頭去又是一陣瞳孔地震,疊清在心裡無聲的呐喊,隻恨不得現在當場暈過去。
在他左側堆着一座屍山,這些屍體的屍塊看起來卻不像人,隻是大體相似。
沿着屍山向上看,在那頂端站着一人,衣裳不知是原本就是紅色還是被這血色天空照映成紅色的,頭發高高束起。
那人帶着一張猙獰的面具,将那人整張臉遮擋起來。
不過是一瞬,那人已閃身而至,周身籠罩着殺戮。
那人在他身側站立,像是在打量他,疊清整個人已經升天了。
來人身姿比他高,蒼白的手指挑過疊清的下巴,與他四目相對,疊清忍着恐懼看去,這一看心髒漏了一拍,那張赤紅的眼睛很是木然,裡面不帶一絲感情,像是失魂之像。
那人微微歪了歪頭,似是不解,手指從他下巴離去,轉而向他眼睛探去。
疊清心髒砰砰的,内心忍不住悲傷道:“不會要扣我眼珠吧!”
疊清真就“眼睜睜”看着,一動也不能動,面前這人隻是站着就有如此威壓使得他不能動彈,更别說如果有意施加威壓,哪怕是一點也能讓自己爆體而亡。
就當以為一切都完了時疊清的身子卻是一軟,脫力般跌坐下去。
大口的喘着粗氣,眉間被螞蟻腐蝕的感覺卻未褪去。疊清一直在原地,而那刀片此時正懸在他額前,剛才經曆的一切不過是這刀片的映像。
疊清一口氣還未松到底又再次提了起來,那刀片虎視眈眈的又進了一點,眉心滲出微微血,卻未落下,更像是一顆眉心痣。
疊清心裡萬馬奔騰,忽的想到什麼,試探道:“既為我靈,為我所用,以我血印,速聽我令。”這話疊清說的及其沒有底氣,可也沒有辦法了,兩隻眼珠向上撇,看那刀片的動靜。
隻見那刀片所籠罩的氣息忽的轉變,黑氣四散,重新散發着疊清的藍色靈氣。
疊清試探的命令道:“離我遠點。”
話音剛落那刀片猛的退遠,疊清吊着的一口氣終于要松了,可還未松下又是一口氣提了上來。
看着遠處的藍光道:“過來。”
那刀片果然乖乖飛來,疊清不敢讓它靠自己那麼近,離一米遠就讓它停下。
疊清兩指并攏,口中念決将刀片内的靈力抽去,刀片在靈力抽走的瞬間失去活力,墜了下來,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疊清緩緩向它移去,确認它沒了危險後一把抓了起來,用盡所有的力氣将它扔了出去。
一瞬間脫力,疊清的一口氣終于松了,大口呼吸着,衣裳早已汗濕,此時身上再冷也沒有心冷。
失去最後的支撐疊清腦子暈乎乎的,不一會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疊清再次睜開眼睛,放空的休息了一會強撐着身體爬起來,踉跄着去找被他丢了的那枚刀片。
疊清的直覺告訴他他是因着刀片而來因此要出去還是得通過他。
拿起地上的刀片疊清細細的打量起來,這刀片極薄,一掌長,三指寬,兩端尖銳非常,刀身刻着什麼圖紋。
疊清再次注入靈力,試着用意念控制,果然如他所想,讓它幹什麼就幹什麼。
現在疊清隻想離開這鬼地方,對刀片發出命令道:“帶我去出!”
刀片在上空盤旋幾圈,緊接着發出琉璃破碎的聲音,疊清緊跟着它,等待它破除禁制後及時跟上,這刀片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道一道的破太慢了,看疊清能跟上直接帶着他穿梭于種種法陣與禁制之中,為他開辟出一條道路,卻未完全破壞這些東西,節省了不少時間。
一個時辰後,疊清終于重見天日,破陣而出的同時陽光傾瀉而下,疊清的眼睛緩了好一會才從新适應,看東西卻還是模糊不清。
将刀片收起,打算得了空再好好研究,現下得及時修整自己。
随便找了地便開始打坐,四周生機不斷湧來,将疊清包裹在其中。
此時的疊清還在想:“師父得知我不見了一定會來找的,沒什麼的。”
可他不知他師父以為他又偷摸着躲懶去哪裡玩了,而自己的心法有所突破閉關了兩個月,出關時還不見他的蹤影終于急了,可漫山遍野哪裡還有疊清的氣息?
可巧,疊清又是個不認路的,就算認路他也沒獨自下過山,疊清更不知道觀瀾山在哪裡,每次都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師父後面。
最關鍵的是沒人知道“觀瀾山”這座山,籠統也就幾個熟識的人知道觀瀾山在哪裡,因為這是他師父的隐居之地,世人口中的“野山”。
這就斷絕了他獨自回去的可能,因此疊清獨自在外面生活了兩個多月,沒有法器,沒有指路玉令,也……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