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瀝猛的抱起疊清跟在老者身後。
赤夜仙尊乃是仙祖的弟子,同時也是緒栎長老與秦淮的師傅。
蘇吟與鄧洺小跑到緒栎長老身旁,恭敬行了一禮,道:“師尊。”
鄧洺急切,淚流滿面道:“疊清是救我才傷的,師尊你救救他。”
緒栎長老安慰道:“有赤夜仙尊在,不用怕。韻之,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蘇吟回道:“是!”
“不要……”疊清額頭滲出冷汗,原本就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淚水從眼角滑落。
“姐姐……别走……我錯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打濕了蕭瀝的衣襟。
再次醒來已在三日後,疊清擡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老頭。
赤夜仙尊笑罵道:“你呀你,每次都沒什麼好事。”
疊清想動動,卻渾身疼的厲害,哽咽道:“我疼……”
赤夜仙尊歎了一聲。
“我要散架了。”
“還沒有散架,散了也能給你拼回去。”
“疼……”
赤夜仙尊無奈,道:“若是沒有鳳凰玉你的魂魄可就散了,知道疼才有教訓。”
“你欺負我……我要……”
敲門聲響起,得了允許後蕭瀝端着湯藥進來,蕭瀝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見疊清的眼睛在轉,道:“醒了。”
“嗯。”
“喝藥吧。”
兩極反轉了,上次是疊清照顧蕭瀝,這次換了個位。
疊清嘴張的小,蕭瀝也不嫌棄,一點點的喂。
這湯藥苦,疊清喝的憋屈,要不是他魂魄有損那怨靈定不能傷他至此。
疊清疼的哼唧,一碗藥喝了半個時辰,看得赤夜仙尊直皺眉頭。
疊清在觀瀾山可是個嬌嬌兒,哪吃過這種苦頭,一碗藥下去要了半條命。
疊清精神不濟,嘟囔一會自己睡了。這幾天他老做夢,卻忘了做的啥夢,苦思冥想也想不起來。
這一覺睡的踏實,一覺起來渾身舒暢了,可卻還是不能動,一動就疼。
見他醒了,蕭瀝道:“換藥吧,不然傷口難愈合。”
疊清眼珠子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問道:“老頭呢?”
蕭瀝猶豫了一下,道:“赤夜仙尊處理事去了。”
“哦。”
蕭瀝将被子掀開,拿着剪刀剪開包着傷口的紗布。
“啊啊啊啊啊!疼疼疼!蕭澤臨你輕點!”
“好。”
“疼疼疼!等我緩一緩……”
“好。”
“你慢一點……慢點……”
“好。”
墨迹了一兩個時辰才弄好,每次蕭瀝一動疊清就叫的跟殺豬似的。
“我渴了。”疊清脫力道。
蕭瀝是實幹派,沒接話直接端來一杯水喂給他,比起說更願意做。
喝完水沒一會又睡了過去,這也不能怪疊清,不管是藥還是水都加了安眠藥,比起别的他現在最需要睡覺。
蕭瀝留着照顧疊清,蘇吟、鄧洺跟着緒栎長老處理事情。
原本想着蘇吟細心,她照顧也行,但鄧洺硬要留下哭嚎,為了疊清的傷好的快,緒栎長老硬是把鄧洺拖走了。後來蕭瀝主動請纓照顧疊清,緒栎長老想着蘇吟是個女孩子又有諸多不便,還是留下蕭瀝。
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疊清都覺得自己是頭豬了。而且使喚蕭瀝也更加順手,什麼端茶倒水、送湯喂藥、水果削皮,一應俱全。
這日赤夜仙尊坐在一邊,道:“你就這麼使喚人家。”
“我又不能動,不然我也不想啊。”說反話疊清一點也不心慌。
“回山嗎?”
“不要!你有事你先走吧,我好了自己會走的。”
“嗯,眼下事情頗多,我不能離開太久。”
“那你走吧,路上小心,替我向他老人家問好哦!”
疊清終于不用躺着了!總算能坐起來了。
每日循環往複,疊清能下地走了,可太欣慰了。
不再需要蕭瀝喂飯,疊清坐在房間窗邊的小桌子旁,支起一條腿。
有些許微風,不涼,帶着獨有的樹木植物味道,為屋子填了些新。疊清穿的寬松,肩上披着薄衫,頭發兩側用發帶綁起,額前碎發被風吹的晃動。
疊清神情恹恹,挑着碗裡的飯菜,不帶葷腥可太沒意思了。
這張桌子不大,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蕭瀝能看到疊清額間極淺的印記。
那道印記不明顯,且顔色淺,不盯着看根本看不到。
飯後疊清要出去玩被拒絕了,理由是傷沒好,不能多動,于是疊清生悶氣似的上床睡覺了。
疊清睡了一會就醒了,蕭瀝已不在身邊,他這會倒沒什麼睡意了。
吱嘎,窗戶被推開,疊清神經緊繃起來,那人翻過窗落了地,疊清聽到細細的腳步聲。
疊清猛的坐起,道:“誰!”
透過月色看到一個人影,那人輕笑了聲,道:“還記得我嗎?”
點燃蠟燭,看清了來人,疊清驚奇道:“風惜!”
“喲,還記得呢,我的榮幸。”
“你怎麼在這?”
風惜道:“我感應到鳳凰玉有異,前來看看,不料你的那個小朋友一直守着,今兒才找到機會。”
疊清道:“被他看到又沒什麼,你不用躲。”
風惜哈哈笑了兩聲,道:“好。”
風惜道:“你這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
兩人相識于三年前,疊清的鳳凰玉就是風惜送的。
疊清生無可戀,道:“來了沒事就别走了,我好無聊……”
“那可不行,我還有事呢。”
“什麼事?有我重要嗎?”
風惜笑道:“沒有,不過總要處理,等弄好了再找你玩。”
“好吧好吧,你們都是大忙人,忙點好。”
風惜揉了揉他的頭,笑道:“臭小子!怎麼說話呢。”
見疊清報臂不語,風惜柔聲道:“乖,過了這一陣再帶你一起玩。”
“我知道了!又不是小孩了,你忙你的。”
臨走前風惜拍了拍他的頭,道:“乖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