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呆住了。
那些字符一閃而過;露露摸着腦袋,金色的頭發在指尖流動。
露露看着惡龍,看着騎士,看着巫師。
他們正轉身護着自己。
這裡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露露覺得很累,雙腿有些軟。
好在惡龍眼疾手快,把她抱在懷中;露露嘴巴感覺很渴,就像很多天沒有喝水一樣,她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動作,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為什麼會這樣?
露露看着自己的手臂,若隐若現的光芒正在誕生。
可這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兒?
露露咳嗽着,原本山洞裡面黑黢黢的,現在,她的視線也是如此,逐漸黯淡下來。
迷霧逐漸籠罩,露露迷失了方向,她孤獨的坐在原地,看着遠處或者近處不可視的景色;忽然一道閃過亮起,緊接着,便是輕柔的羽毛墜落。
露露擡頭,是天使。
埃瑞拉滿臉愁容,他眼圈紅紅的,像一隻丢失了重要阿貝貝的小狗,嘤嘤叫喚着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露露覺得驚恐,不可以,她不想回去,她怎麼能夠嫁給天使?
她捂着胸|口,那裡是心髒的位置,她義正言辭。
“埃瑞拉!我不想嫁給你,我愛很多人,我當然也愛你,所以,請你不要這麼自私。”
“嗯,對不起露西艾拉公主殿下。”
埃瑞拉揉着眼睛,表示歉意。
他坐着,不敢看露露。
沉默,良久,二人不做聲。
後來,露露尋思似乎不太對勁。
這些男人好像基本上都是靠夢境來聯系自己?
她轉過頭,拉近埃瑞拉的衣服,剛想問清楚是不是這麼回事兒,結果,埃瑞拉劇烈顫動了一下,而後,露露看清了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
露露吓了一跳。
後退,她站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埃瑞拉。
“你為什麼會受傷?誰幹得?你怎麼樣了?你現在在哪兒啊?”
埃瑞拉迅速捂好了衣服,可又覺得這樣實在是不太合适,索性将自己的衣服盡數解開,将整個身體展示給露露。
他似乎被鞭打,除了臉,到處都是紅色的傷痕,血肉模糊。
他的手臂、腿,腹部,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
“因為我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收到了聖殿和香阿城的譴責。”
“天使們和香阿城的人都覺得我應該被釘在柱子上燒死,因為我沒有守護好尊敬的公主殿下,讓殿下被惡龍帶走了、讓殿下受到了惡龍的玷污。”
埃瑞拉說的很痛心,他咬着水潤多汁的嫩粉色嘴唇回答者露露,兩隻漂亮的金色瞳眸在金色碎發的遮蔽下顯露出小小的露珠,他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淚,抽泣着。
露露心軟了,她本以為受到懲罰的會是自己,結果,竟然是埃瑞拉?
她不能接受,她們是有契約的,是結婚了的,雖然沒有結束婚禮,可一同許下了誓言,她的天使,不可以被任何人欺負!
露露扶着埃瑞拉的肩膀,“你現在在哪裡?我要去救你!”
“我在…香阿城的…”
後半句露露沒來得及聽清,埃瑞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虛幻的夢中。
露露醒來摸着腦袋,正巧對上了正在做人工呼吸的西澤的嘴巴,她咬着西澤的涼薄雙唇,輕輕舔舐表示感謝。
而後,收好東西,對着衆人說道。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受到傷害,現在埃瑞拉因為我要被處死,我不可能看着他就這樣離開我們,我們去救他!”
騎士和巫師表示贊同,畢竟,他們可是高度信仰着露露殿下。
惡龍雖然有小小的心事,可眼下,天使的性命似乎更為重要。
眼看着這個洞窟中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東西,畢竟值錢的和能用的他們都帶上了,所以,走的也幹脆利落。
洞窟外面,雪花還在沸沸揚揚的落下,露露記得這個季節,香阿城肯定也在下着美麗的雪花,她伸手接住幾片碎雪,吹散在風中,而後惡龍便化作龍身,帶着她飛向了天空。
西澤作為雪之騎士,這個季節自然可以依靠着雪花随意行走,不用擔心。
洛爾安雖然隻是普通的人,但他是巫師,可以用魔法藥水和魔法掃帚,所以也不用擔心。
隻不過回去的路,要走很久。
露露坐在龍的脊背上,回首看着曾經住過的廢棄城堡。
她想,等後面事态都平定了,一定要把天使也帶過來這裡,這樣,他們五個人都可以過上快樂的生活。
不過,那個時候卧室就要擴大一些了,不然可裝不下五個人。
露露掰着手指,掐算着來回的日期。
赫然,一陣冷風吹過,露露有些沒坐穩,險些跌落下去。
惡龍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太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