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阿城是什麼地位呢?
露露無數次思考過這個問題,她從出生以來,就受到所有人的愛戴,自然也包括香阿城周圍的小小城邦。
露露低頭看着新換上的裙擺,五色寶石在陽光之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坐在裝滿鮮花的獨角獸馬車上,看着城門初見靠近、然後穿過寬闊的皇宮廣場、足足走了小半日,她終于見到了趾高氣昂的來客。
白胡子老魔法師沃裡斯拉着露露的手,提點着。
“這位王子是海洋對面島嶼上來的。”
“王子大人和公主殿下同歲。”
“王子大人的國家并不像香阿城這般物資豐富,倒是略有些…”
“雖然如此,王子大人城邦的騎士和魔法師倒是厲害的。”
露露點點頭。
總覺得這樣的場面似乎在哪裡看到過,她低頭看着手上的紅藍寶石戒指,趕忙呼喊着男人們,騎士、惡龍、巫師、天使已經乖乖的殿門前等候。
推開門,那位高昂的王子就站在那裡,他擡着腦袋,将一頭褐色的長發甩在身後。
在他前面的二姐姐朵西艾拉臉色通紅,似乎是受了相當大的氣憤。
而後,那位王子看露露的眼睛亮了亮。
隻可惜被騎士打斷。
西澤彬彬有禮,可并不妨礙他看出了這人的心懷不軌。
王子見到露露,與使臣驚歎間,眉宇間似乎松了口氣。
他淡定的從包中取出一顆足足有腦袋大的珍珠,對着朵西姐姐說道。
“這是一顆珍珠,如果香阿城的人能夠在一盞沙漏的時間内,将一根絲線穿過且不會損壞珍珠,那便可獲得我們國家的尊敬。”
老魔法師扶着半截眼鏡,“這算不上是禮貌。”
露露落座,四姐姐就湊過來竊竊私語。
“露西,你看那個珍珠,表面上堅固實則一碰就碎了,而且上面的空洞實在是太小了,就算是頭發絲也很難進去、就算是頭發絲也會讓它産生裂痕。”
安娜艾拉拉着露露和希娜艾拉的手臂,仔細的解說着。
“對了露西妹妹,你覺得這位王子怎麼樣?”
“褐色的眼眸和頭發,是标準的西島人特征哦!”
“雖然西島地勢險峻,很難生存,可西島人人魁梧,很強壯。”
露露摩挲着椅子把手上鑲嵌層層寶石,漫不經心的回答着四姐姐。
四姐姐似乎對這位皇子很感興趣,喋喋不休說個沒完;也或許是跟别的姐姐不太熟悉,所以四姐姐隻喜歡對着露露講話。
三姐姐好奇的投過來目光。
很快,便有人湊了上去,是個同樣流着白胡子、年邁的老魔法師。
老魔法師用魔法試探,很快,便宣告落了下風。
他的魔法沒辦法穿過珍珠和形成絲線。
很快,另一位騎士也看不下去了,他揮舞着長劍說要把珍珠劈開,然後再把王子的腦袋切下來挂在城門上。
可王子卻擡着頭,一雙眼睛如同鈎子,死死地瞪着騎士。
“如果騎士大人敢動手,那我們兩國的關系,可就是在女皇大人眼皮子底下被你破壞掉的,你可知罪呢?”
露露雖然還不知道這位王子的姓名,可他說話實在是振振有詞也一句也不禮讓,實在是可怕,實在是讓人覺得危險。
很快,不管是女仆、侍衛、還是德高望重的大臣、年輕的貴族小姐、公子,都紛紛敗下陣來;他們沒辦法解決危險。
于是,目光落在了露露身上。
其實,就算是他們不做,露露也會站出來,作為公認的王室繼承人,她的裙擺已經跟姐姐們的大不相同。
露露淡定的拎着裙子,在騎士西澤的攙扶下走到了殿堂的中央。
女皇大人投來關切地目光,沃裡斯老魔法師很理解女皇大人的意思,他悄悄地在露露耳邊。
“如果打不開也沒有關系,我們香阿城從來不會被一個海島上的國家欺負。”
露露望着珍珠。
外面是薄薄脆脆的,裡面是錯綜複雜的迷宮。
這樣的難題似乎不是什麼難題,露露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一些記憶,她摸着腦袋有些站不穩腳步,她很疑惑,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怎麼回事?
怎麼自從離開聖殿就變得奇怪,她不懂。
但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眼前的麻煩。
她鬼差神使,将自己的裙子拆下來一條線,而後對着宮殿中的陽光出神兒。
在她的記憶中,來自東大陸的絲綢織線最是細膩絲滑,柔順,憑着近乎本能的直覺,露露伸手,對着惡龍說道。
“親愛的希爾,請讓我見識一下你的爪子有多麼的鋒利。”
說完,她把絲線丢在空中。
惡龍眼睛豎瞳,不需要過多的瞄準就捕捉到了絲線的位置。
而後輕輕劃過,絲線又被分成幾束。